第二十二章 柠檬的味道
        “柠檬酸，柠檬甜，娶一个柠檬姑娘过大年；柠檬甜，柠檬酸，养一个柠檬宝贝挠痒痒……”

        这是我们从橙先生那里学来的歌谣，是他自己编写的。我们在他的院子里手拉手围成一圈，边唱边跳，还吸引了小区里的爷爷奶奶们来围观呢。

        橙先生说，这首歌谣叫做《柠檬的味道》，柠檬酸酸甜甜，恰好是我们过日子的滋味。深层的含义，我们不懂，但我们就觉得它好听，只要好听就足够了。

        柠檬的果实汁多肉脆，有一股浓郁的芳香气，富含维生素C，大人们常用它来泡水喝。在我们看来，柠檬其实是一种不太受小朋友们喜欢的水果，因为它过于酸了，经常喝一口就得龇牙咧嘴了。

        橙先生经常会坐在椅子上拉着手风琴跟我们一起唱，唱到最后，他总要满眼泪光，泪流满面。

        “橙先生，你怎么流泪了呢？”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来。”

        “她是谁呢？”

        “她叫柠檬姑娘，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定是你的女朋友。”

        “嗯，那时候是吧，我们经常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郊游。”说着说着，橙先生又掉眼泪了。

        说真的，每次看到他掉眼泪，我们都很心酸。有时我甚至想，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老是动不动就掉眼泪呢？

        “你们这么相爱，那怎么就没在一起呢？”朵朵很好奇，不停地问。

        “因为她爸妈要她回北方，而我却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呢？”

        橙先生没有马上回答，擦了擦被泪谁濡湿的镜片，叹了一口气说：“可能是因为我太胖了吧。”

        “你骗人！”朵朵和米粒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齐声叫了起来。

        橙先生并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我能理解，大人间的事情，我们几个小屁孩能懂什么呢？

        “那她为什么叫柠檬姑娘呢？”我稍稍岔开了话题。

        橙先生说她叫小芸，个子小小的，椭圆形的脸蛋儿，有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扎着两个羊角辫，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淘气包”。小芸很喜欢柠檬，每次上课或去图书馆看书，都会泡上一壶柠檬茶，倒进两个保温杯里，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他。

        “所有的回忆都那么美好”，橙先生说：“我经常想起她。好了，不说了，你们长大以后就知道啦。”

        我们静静地听橙先生说完，心里酸溜溜的，莫名地流下了眼泪，那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舌尖上，竟有一丝淡淡的甜味。

        “柠檬酸，柠檬甜，娶一个柠檬样姑娘过大年……”我们又开始轻轻地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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