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安东尼奥的报告（节选1）
  这次的报告里，我想向你们提交一个普通的故事。这件事最早开始于三年前，但那时的织梦机处于不完全的状态，所以从那讲起并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打算从两年前，回访那位名叫许明阳的材料……额，这样的称呼不合适，就称之为人才吧，从那开始讲起吧。

  从美国乘飞机飞往中国，来到沙城，做好相应的防护措施，与当地的大学校长寒暄过后，我很快在一处操场上找到了他。天气真是相当恶劣，近期正是刮沙尘暴的季节。风非常大，我身上的白大褂被吹的几乎与地面平行。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很低。我只能看到他与画板的轮廓，他此时正在画画。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了几眼画板上的画。即便是我这样的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来，他的画实在是太烂了——整幅画都是简笔画，如同孩童涂鸦般，颜色也是乱用。这可不能用什么后现代审美来批判，毕竟我不吃那一套的。

  “画得真够烂的。”我说。

  他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继续画着。他的脸上和肩部用黑色的厚围巾紧紧包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只有一瞬间眼神相对，但我也能看处他的眼睛里没有光芒。这也不是周围的沙尘让我产生了错觉，而是通过内心的直觉做判断的。

  “颜色也配的不对。“我说。

  他停下画笔，不紧不慢收拾起来，抬起画板准备离开。

  “你失忆了吧？”我说。

  他刚走开两步，听到我的这句话后，立即停住了。看来他还是能做出正常的反应的嘛。他将肩上的画板小心翼翼地放下，一边用貌似锐利的眼光盯着我，一边从身后的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你是谁？”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如你所见，我是个外国人，研究心理学的安东尼奥。”

  他终于掏出了锐器，向我逼近。不过，我本人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威胁，就像在动物园的栅栏外观看向你虎视眈眈的老虎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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