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而复生 (1 / 6)
        陈锋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双黑眼死死盯住镜子里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那张脸的确属于“自己”，连最细小的瑕疵都别无二致，身高体重等各方面感觉更是毫无差别，除了一身乌鸦般的黑色大衣，可以说“他”就是陈锋，就是“我”。

        然而……

        颤抖的手指慢慢抬起，仿佛有千钧之重。指尖划过苍白冰凉的面颊，好像千年寒潭那般刺骨，最后搭在了毫无血色的额头上。

        那里，有一个明晃晃的……

        黑洞！

        不是比喻，也不是任何修辞手法，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黑洞，极大概率是子弹洞穿头颅留下的痕迹。借助镜子，陈锋甚至能透过它看到被搅和得一团糟的脑组织，以及身后满是鲜血与某种白色液体（他不敢想那是什么）的墙壁。

        大脑——如果真的还能运转的话——用了整整半分钟才得出明确的结论：

        “我……我死了？可是……”

        眉头微微皱起，他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首先，这个房间他很不熟悉，而且除了这面镜子便没有别的家具，空空荡荡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问题一：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重新看向额头上的狰狞伤口，陈锋很快发现奇怪的现象：子弹绝对打穿了他的脑袋，可是身后的墙壁却没有受到损伤，连半点凹痕都不存在，现场也没有留下弹壳一类的物体。最重要的是，伤口周围没有任何高温灼伤的痕迹，弹道内部同样如此。

        ——问题二：我被什么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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