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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一帆
刀,被他流着血的手拖动着,在地上划动着,掀起泥土。空气里弥漫着怪异的味道,地面上树木被拦腰砍断,枝丫上还冒着浓烟。枯黄的叶子在空中飞扬,被大风刮成一个又一个的龙卷。少年嘴里念到“天凉好个秋,是个了结一切又让万物等待复苏的时节”。终于结束了,这非人非鬼的三个季度。他向着昭示这他胜利的通道走去,一阵柔光把他包裹住,如母亲般温暖,但他却瑟瑟发抖,太暖了,刀不需要温暖。
他叫燕一帆,是族里人给他的名字。这是一个尚刀的家族,家族由刀发迹,由刀带领家族走向辉煌。
光芒结束后,他被光传送到了一座巍峨的大山脚下,山上雾气缭绕,山峰高耸入云,山鹰在空中盘旋,在战时伏兵百万选择这这样的环境下再好不过了。
山前有一大泽唤作镜泽,传说里面住着一只巨龟,三头六尾,能口吐人言,可窥探人的内心,改变人的命运轨迹。但传说终究还是传说,要想改变人的命运轨迹还得靠人自己。
少年拖着刀慢步而行,刀在地上划出深深浅浅的刀痕。少年突然间停住,像一条鲤鱼一样跃入湖中,鱼鹰一般在水中游弋,用速度来让水流冲刷身体。在冲洗完身体后少年回到岸上,箭步向家族里走去,来向家族反馈这次试炼的结果。
不见府邸,先闻刀声。这便是燕家的传统,以刀立世,横刀立马。燕家创始人燕长啸,十三岁学刀,十七岁入行伍,三十岁成为百夫长,三十七岁官拜大将军,年过甲子辞官来到江城,用半数俸禄买下了这座大山以及大山脚下的镜湖,开始收养因为战乱流离失所的孤儿,隐于山中,教授其武功刀法。燕长啸去世后,燕家后辈也一直保持这这个传统。
少年走进府中,衣衫褴褛的他和府里的金碧辉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耳边传来了下人们的讪笑,他毫不介意。慢步向议事厅走去,不疾不徐。“你终于回来了,一帆”。一阵沉重的声音过后,一柄小刀飞出带着破风声杀到他的眼前。少年面不改色,只见一道白光划过,飞来的小刀被恨恨的击在地下。那人见此情形并不罢休,提起墙上钢刀杀出,一招狂狮乱舞迎向少年。少年挥刀自保,立刀护于身前企图挡住那一着,但狮子搏兔岂可余力,只见少年被恨恨的击倒在地,身下的青石板龟裂了一地,少年持刀的手流下汩汩鲜血,少年慢慢的爬起,刀在手中悲鸣,他听出了刀的不甘,但他任然藏拙于外。因为他知道这是长老的试探。“木秀于林,必以山火摧之”这是姐姐告诉他的道理。在这样一个诺大的家族里,如果不懂得这个道理是极其愚蠢的事情。
“进来吧,一帆”。发话者正是燕家长老燕云天。一帆听从长者旨意,进入议事厅,只见堂上坐着二人。为首的乃是燕家长老燕青云,使使一柄血红大刀,刀柄处以鲜红的雄狮头作为装饰,江城人称镜湖狂狮。二长老燕长青,擅使一柄青光长刀,因为其长刀舞动时伴随着浅浅龙吟声,人称镜湖青龙。燕一帆心想这两个老家伙真是对燕家的进入试炼后辈百般关注啊!生怕后辈们从中发现了什么刀谱,练就一身上乘刀法。每次只要从刀窟里出来的后辈都要好好的盘问上几分,配合上家族里在刀窟历练出来后,刀法飞快进步的小辈,都被这两个老头安排各种机密任务,不见踪影,这难免会让人怀疑。(刀窟:因为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刀,像蛇窟里的蛇一样多故取名刀窟。)
“一帆,此番进入刀窟可有收获,从刚才的交手来看,你刀法注重防御,想必是在刀窟里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身体是否有恙?”一帆心里一怔,但仍就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两个老人,怯懦的说到:“谢长老关心,一帆资质笨拙,刀法也迟迟无法精进,自知这样下去与人搏命时迟早会送命,不如学习如何以刀护身,以刀保命再来群求刀法进攻上的突破。”老人们相视一眼,由燕青云说到:“你没事便好,刀本是杀人技,主要讲究进攻,讲究一个刀势。但你这孩子道颇有几番意思,由攻转守倒也不失为一种手段。守住命,才有与他人搏命的机会,你做的不错,但却偏离了刀的初衷,刀就是杀人器,只有将杀人技精进才能发挥这兵器真正的威力。你且细细品味我这番话。下去吧一帆”。“好的,长老!一帆谨记”。说完一帆便缓缓退下,慢步离开议事厅,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刚刚长老说的话。
“看来糊弄过去了”。一帆长舒一口气。燕家第一任族长燕长啸曾说:“一个玩刀到极致的人,是杀手中的杀手”。而一个杀手最重要的伪装,没有杀手会把自己暴露在外,其次便是无言,将自己和环境融为一体。这样才能出其不意一发制敌。这是一帆对杀手的理解。“但杀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冷血吗”?一帆喃喃自语到。
但这辈子他恐怕也无法做到了,他忘不了家族对他的养育之恩,他忘不了年少时总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他身前,为他遮风避雨。
他在思考的同时不知不觉来到了他的秘密基地,一个被树木掩盖的深洞边。他跳入洞内,将感情化为练刀的动力,舞动着手中的那一把刀。
练刀讲究基本功,只有基本功好才能随心所欲的挥舞手中的刀。但一帆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只知道让自己将刀挥舞的更快。他每日挥刀千回,收刀千回,拔刀千回,只为简中求精,厚积薄发,在单调中感悟新的可能。
刀在他手中一次次的挥舞,破风声在洞里凝聚,发出哀嚎,仿佛能把人的耳朵洞穿。而在一帆的耳朵里这是绝美的声音,这告诉这他他还在战斗还在努力。
下个月就是家族少年外出历练的日子,只有通过选拔的家族成员才能外出,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踏入江城以外的世界。到时候他便可以摆脱家族的束缚,全身心的投入刀的世界。一想到这里他的刀挥舞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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