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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水啦！有人落水啦！要死人啦！”

        岸上的七八个小孩瞬间被吓傻了眼，像被捅了蜂窝的马蜂一样，惊慌错乱，四处逃窜，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好在小孩尖锐的叫声惊动了村民。

        闻声首先赶来的，是在河岸树荫下乘凉的老人，他们隐约看见油绿水中的两个晃动的人影时，惊呼道：“河妖上岸啦，河妖上岸啦。”

        当小孩大喊乱叫时，大人们一般不以为然，因为他们总是以为小孩子在胡闹；但当老人们也凄惨地喊叫起来的时候，大人们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田埂上干活的人们纷纷放下锄头，急忙戴上草帽，光着满是泥巴的脚板便往河湾里跑来。有的抄起木棍，一副要把那老小河妖狂打一顿的架势。

        正当村民们围着河湾热议的时，雷金龙的父亲雷世军正好挑着一担桂皮路过。

        向来不多事的世军叔此时也忍不住走进人群，询问着路人湾里发生何事。人们答道河妖要现身了，于是雷世军也放下担子，饶有兴趣地支颐着看起热闹来。

        这时，水面呼噜噜冒出一连串白泡，像一大锅煮沸了的水。岸上的人们紧绷着神经，几个抄着木棍的男人拽紧手中的的武器，似乎时刻准备着战斗。

        在水面白泡的中间，忽然一个光头冒出水面，像被按在水里的葫芦瓢弹出水面一样。

        是个小孩，他紧闭着眼，好让河水不浸入眼睛。只见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人们认出了那是大良。

        等到他爬上岸边的岩石块，他又伸出右手臂往水里捞，似乎在捞这什么东西。岸上的大人静静地看着他，几个匆忙的行人见冒出的只是个小孩，不是什么水怪，就散去了。

        忽然大良从水里捞出一张如死人般苍白的脸，那是雷金龙苍白发青发紫的脸，他似乎没了呼吸。

        大良艰难地把雷金龙拖了上岸，两人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岩石板上，但只有大良一个胸口微微起伏着。

        一瞬间，还逗留在岸上的妇女们也像之前的小孩一样，惨叫地惊呼着出事啦出事啦，纷纷跳下岩石块上营救他们。

        最先慌了神的是雷金龙的父亲，他连忙地扔掉肩上的担子跑了过去。好在雷金龙只是被呛了几口河水，村民一阵胸口按压和人工呼吸后，雷金龙喷出几口绿水，便无大碍了。

        但世军叔似乎惊魂未定，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男人竟像小孩一样双眸流着马尿，他一个劲地抱着雷金龙，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或者是在祈祷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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