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寒光照铁衣 (3 / 4)
        司徒胜拍了拍裴姬的肩膀，“好了，夫人，你且先出去，我有话跟钦儿讲。”

        裴姬点点头，替洪钦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起身哭着走了出去。

        司徒胜坐到卧榻上，“钦儿，为父对不住你。这些年定计北疆，折损了你的阳寿，都怪义父。”

        洪钦有些哽咽，“不，义父莫要如此讲，我洪钦一生无怨无悔，小时候那年我讨饭，吃尽了人间苦楚，见惯了悲欢离合，是义父给我一个家，我洪钦空空如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义父，这条命舍了就舍了，咱们北疆男儿，不止武人不惧死！文人同样不惜命！”

        司徒胜紧紧的握着洪钦的手，“你大哥和四弟如今在外皆有军务，无法抽身回来送你，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洪钦摇摇头，“没有了，三年前就做好准备了，义父，临终之前，洪钦再劝你一次，司州不破，北疆不动！情报司杨冲，有急智，善谋划，可接孩儿之位，继续为北疆筹谋，大哥文武双全，用兵之神世间罕见，可为我北疆军之帅，二哥这等无双战将适合阵杀冲锋，他的实力需要与大哥配合才有战场无敌之强，四弟天生的将才，又得商温真传，磨炼几年独当一面绰绰有余，只要有此四人在，战场胜败不谈，北疆安危无忧。”

        司徒胜点点头，洪钦继续说着，“此次羌渠乃是天灾所迫，必会倾巢而出，司州必破！我已提前告知四弟，他知道如何一战平羌渠，让羌渠二十年内再也无力组织军队南侵，到时，收拢青军精兵，休养生息，与天狼决战与草原，一战定北疆，收复辽东，义父屯五府之兵，往北可灭其族，往南俯视中原，我北疆无忧矣！”

        司徒胜有些惊讶，“俯视中原？”

        洪钦点点头，“对，义父，这些年我们缕缕退让，朝中那位却步步紧逼，此次吞并青军，驱逐罗奉，必然会与朝廷对立，义父莫要愚忠，北疆强，是忠是反义父可做主，北疆弱，要么死，要么囚，无它矣！”

        司徒胜楞在当场，自己带兵打仗了一辈子，守在这苦寒边疆，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要与朝廷对峙，心中天人交战。

        洪钦笑了笑，喘息声有些粗重，“义父，洪钦献计就止于此！望义父安康，望北疆富强！洪钦！去也！”

        一声嘶吼，带着一丝满足，又夹杂一丝不甘，洪钦永远闭上了眼睛。

        卧堂外，杨冲跪在地上，重重的扣头下拜泣不成声，大喊一声“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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