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杀父之仇 (7 / 7)
        “一间，麻烦了。”

        店小二一听两个人就要一间，一阵失落，但他还是强颜欢笑带盖聂去了客房。因为顾客是上帝，在客人面前绝对要保持微笑，绝对不能没有好脸。

        夜幕降临了，今夜暂时有了歇脚的地方，不必风餐露宿。盖聂把天明放到床榻上，脱去了他的鞋，替他盖好了被子。盖聂坐在床榻前，静静凝望着天明。从牖外有月光撒进来，稀稀疏疏落在盖聂的侧面上，映得他眼眸似星，面容白净，眉宇之间竟有一丝少有的温柔。他平时的状态淡漠居多，很少会流露这样的神情。大概他现在面对的是天明，只有对他盖聂才会流露温柔。

        “不要再想了，该来的迟早会来。”盖聂轻声呢喃道，音量大概只有自己能听见。盖聂去休息了，就在天明躺在床榻上的另一边，与他脚对脚而睡。

        朦胧间，盖聂听到了夜鸟与夜蝉在鸣啼，他一向睡觉很轻，这是打在鬼谷时养成的习惯。（因为作为习武之人，还是被悬赏有很多仇家的通缉犯，养成睡觉很轻的习惯，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一个极速的喘息声徘徊耳畔，使得盖聂醒了过来。这股喘息声闻声就在附近，横眼一扫，脚对面的天明不见了。喘息声再次发出时，盖聂找到了黑暗下的天明。

        “天明。”盖聂掀被穿好鞋起身，缓缓踱步向黑暗中的天明走去：“天明，你在哪里做什么？”

        如此温柔的语气却没有换来天明温柔的回应，只闻他冷冷的问道：“大……叔，你告诉我那个人不是你对不对？”

        盖聂心头一震，冷不丁地停下脚步，再也迈不过去。他语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天明又道：“大叔你回答我，你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对不对？那个在秦王宫大殿上杀死荆轲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大眼粘上泪光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盖聂望不清天明此刻的表情，却也感受到了他的怒不可歇。

        该来的迟早会来，它……终于来了。盖聂从未想过逃避也从未惧怕死亡，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如果这件事只能用死来负责的话，那么他盖聂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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