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归心急谢克涉寒水 风雨骤波洛惊大蛇2 (1 / 7)
        “附近总有人家！”两个放蚕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现实的办法还是去附近的人家借火种。

        借火种的奇遇

        蚕场附近都是荒山野岭，估计要走很远，才会有人家。

        “但无论如何，恐怕也比回林场近得多吧？”小波洛说。

        谢克爬上柞蚕林后的山坡，已经是煮早饭的时候了，如果有人家，会有炊烟，很远就可能发现。

        果然，谢克发现对面一个山坡的后面隐隐有些淡淡的白烟向上飘荡，在墨绿色松林的衬托下，那烟与山中的雾气在颜色和动态上似乎都有些区别。

        谢克翻过那面山坡，那烟还在！只是从更远的一个山坳后面往上升。那几乎可以肯定是烟而不是雾！谢克更有信心了，便锲而不舍地寻路爬上那架山坳，站在山坳高处，终于清楚看见了下面山沟那边，有一排三间木墙瓦顶房，正房房顶的瓦缝正往外冒着很浓很浓的烟。

        在前面的章节里，看官们已经知道，大巴山的农家，有些较贫困的农户没有厨房，没有灶台，因此也没有烟囱。正房，也就是堂屋里有火塘，火塘上吊个大铁罐，烤火煮饭煮猪食几不误，甚至还可以办出席来。当地有句言子（歇后语），说某人出手豪爽：“耶，你硬是铁罐里煮腊肉——大方大方的耶！”

        透过瓦缝往外冒的烟是散的，不像烟囱的烟是一股，能上升很高。幸好那天无风，肯定是火塘里的柴比较湿，火还没有燃旺，所以那烟又多又浓，加上当背景的雨后山林颜色呈很深的墨绿色，谢克才可能在那么远的地方看见了炊烟。

        一个老大爷在院坝旁的地里干活。一条大黄狗冲出来，堵着院门朝不速之客狂吠。老大爷喝住狗，大山里的人好客，也不问来人是谁，有何来意，就把谢克迎进堂屋。

        火塘散发着的浓烟弥漫了整个堂屋，火塘边，一个头缠青帕的婆婆正在火塘边用一根棍子拨弄着不肯燃烧的湿柴。

        应邀走到火塘边的小伙子，发现那两个人年龄其实并不怎么大，大约也就五十岁刚出头的模样，便改口称表叔表婶。

        “表叔表婶，我是聂家沟的知识青年，在山那边放柞蚕。昨晚下雨，火塘里的火灭了，火柴也淋湿了，来找你们借个火种。”

        借火种是很小的事，不用过多客套，本就性急又心挂着蚕场的谢克屁股还没挨着板凳呢，就急忙说明来意。

        “聂家沟我们是晓得的，但只是——啥子是知识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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