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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制蚕种小伙识新友 隔板墙姑娘听故事2 (8 / 8)
除了知青谢克,四个农村青年人个个都是共青团员,可算是农村中的先进青年。
他们都是在这大山中出生,大山中长大的,少有不切实际的“理想抱负”。祖祖辈辈的生命轨迹,几乎一成不变: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在大山的怀抱里慢慢长大成人,男娶媳妇女嫁人,然后生子,子再生孙,以完成生命的延续。一辈子在大山里刨食,虽历经风霜雪雨,却也不乏快乐地走向终点。
谢克等知识青年则不然,他们生长在大城市,不幸读了几年书,自认为有些知识,突然受命运捉弄,生活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心灵深处一时难以适应,对“前途未来”实在茫然。
见谢克有些不以为然,于是三个小伙子开始竞赛似的夸耀说:他们队某某,年龄如何小,娃儿都会喊爸爸了,甚至有三十二三岁就当爷爷了的。
那样的龙门阵哪里摆得完?谢克渐渐淡出他们的谈话圈,望着深邃的夜空出神。
大巴山少有工业,那夜空纯洁而深邃,蓝黑蓝黑的夜空,飘浮着形态各异的淡白色云团。不知为什么,云团急急忙忙地向南边的大山奔去,似乎有什么使命,要快点赶到某个目的地。
谢克注意到一团云朵,它经过头顶的时候,像条奇怪的大鱼。那怪鱼渐渐扭曲,不经意间长出脚来,变成了一匹马,一匹形态极度夸张的奔马!只见那奔马很快伸展着腰腹四蹄,身形越拉越长,当赶到南边的大山山顶时,已经变成了一条只有身子和尾巴的长龙,那龙头已扎进大山背后去了。
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轻盈无比的变化使谢克浮想联翩。南边,那边不正是故乡重庆么?
谢克心里感叹着,羡慕哪些云朵能腾空飞翔,还能一边赶路,一边轻盈随意地变化着模样。
要是能腾云驾雾多好啊。
云团渐渐多了,遮蔽了大半个天空,一弯新月在稀稀拉拉几颗星星的伴随下,好像跟谁捉迷藏,刚从一朵云团中钻出来,又匆匆躲进另一团云朵里去。
因那月亮的进出,给那本来看不太清楚边缘的云团镶上半透明的漂亮的白边,勾勒出那些云朵云团变化万千的妙曼身形。
因那月亮的进出,院坝里的几个年轻人的身影,一会儿模糊了,一会儿又披上了一层冷清清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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