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风雪夜深情话童年 火塘边胡乱演武艺2 (3 / 5)
        谢克是个信守诺言的人，因那一声承诺，从此便自觉有了几分责任。其实宛小凤虽年幼，却乖巧懂事，又活泼大方，也并非像看上去那么娇弱。她和所有的同伴都相处得很融洽。因她最年幼，同伴们都把她当小妹妹看，遇事都愿意帮忙，更主要的是男女有别，不会常常在一起，所以轮到谢克来照顾什么的时候并不多。

        那么一个娇小的小姑娘，离开父母，独自到这险山恶水的地方来生活，真不容易啊，谢克不由想起自己的妹妹。

        谢克的妹妹是早一年下乡到通江的，在并不太遥远的另一个林场，但交通不便，走一趟爬山涉水来回有二百四十多里路，兄妹俩见面的机会很少。

        临行前帮宛小凤捆行李的时候，谢克注意到她有一个大垫肩。

        那个垫肩很特别，常见的垫肩大多都是园角的也比较小，那个垫肩是方角的，也比常见的大得多；常见的垫肩通常是蓝色粗劳动布，而那个垫肩是浅粉红色花哔叽；那个垫肩不但层数多，也许是中间还夹了薄薄的棉花，所以看上去就特别的厚实。

        花哔叽在那个年代是很好的面料了，用来做垫肩简直算奢侈了。

        谢克猜想那垫肩一定是她妈妈亲手缝的，浸透着母亲对女儿浓浓的爱意。

        宛小凤常常披在肩上，有意无意中表现了她对**无限思念。

        夜已深了，再一次加入的柴块也化成了一堆红红的木炭。那些炭块也悄悄地由大变小，最后终于一齐化为灰烬，烤火房内便渐渐被黑暗笼罩了，最后，连坐在一条板凳上的人也看不清彼此的眉目了。烤火房内的温度也随之慢慢降低。初时塘灰很热，在黑暗中泛射着一层隐隐的暗红。悄悄地，那暗红也隐没到黑暗中去了，火塘边的温度比房外也高不了多少了。火塘边围坐的人，不知不觉中向火塘中心倾俯，并伸出双手，去获取那似无还有的一点点热量。（见插图）

        梁国虎将手中的火钳在塘灰中信手划去，火塘中出现一些随显随失的暗红色字迹，谢克和宛小凤认出那是一个“人”、接着是一个词组“人生”，后来又出现了一些笔画，谢克把那些笔画组成了“家”字，再后来写的什么，一来字的笔划越来越多，二来那些沟划又消失得越来越快，两人都没能看清楚。

        塘灰一经翻动，火塘边的温度又升高了一点点，但多翻动几次后，那点余热也就很快消失殆尽了。

        黑沉沉的火塘边，三个人默默地坐了许久。当梁国虎再一次用火钳轻轻翻动塘灰时，黑暗中又有几点火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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