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风啸啸挥手别山城 路漫漫踏歌奔巴山1 (1 / 7)
        望着渐行渐远、早已看不见了的那座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一会儿贴地滑翔，一会儿又翱然上冲，姿态美妙至极！“喀嚓”一声，定格了一群少男少女的青春容颜。最后写上了“大巴山上的新通江人”。

        公元一九六五年。

        一个秋天的夜晚。

        这是怀拥两江的西南重镇——山城重庆。

        站在能俯视沙坪坝中心地带的平顶山上。

        在群星闪烁的夜空下，天边有一长溜望不到头尾的黑朦朦的山脊的剪影，那是歌乐山。歌乐山在神州大地上的无数名山大川中，是小字辈中的小字辈，远不及昆仑秦岭的雄浑高峻，雁荡峨眉的声名远扬。但歌乐山并非没有一点名气，因为有一部让人荡气回肠的——《红岩》。

        若你的目光从歌乐山下由远及近地扫描，房屋渐渐密集了，到了平顶山下的十字路口。那个十字路口，俗称三角碑，是沙坪坝区的中心，政府、体育馆、电影院、工人俱乐部和最大的百货公司等都在附近。

        再顺着大街向北眺望，你会隐约看见了一条大江在黑暗中悄悄地前进，那江叫嘉陵江。江边的渡口叫中渡口，因江中并排着两个石岛，将江水分成三股，所以又称石门。

        嘉陵江水穿过石门向东流去，在重庆半岛最东端的朝天门，与同样向东的长江会合，然后浩浩荡荡，穿三峡，过荆楚，奔向东海。

        正是黎明前最安静的时候，眼前的城市睡得正香。那时汽车很少，偶有一辆什么车从大街上轰隆隆地驰过，将拂晓前的寂静打破了，很快，那车渐渐远去，大街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南去的渝碚路和西去磁器口道路之间的街角，有一幢在地面上投影呈L型的四层楼的大楼，楼顶立了四个大字：沙坪公寓。沙坪公寓仅高四层，不过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的沙坪坝，也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样子了。

        昨天晚上，沙坪公寓少有地热闹。只见一群少男少女进进出出，街对面的百货公司早就黑灯瞎火了，公寓却仍然灯火通明。直到午夜过后很久，大楼才终于慢慢安静了。

        所有的宿客都来自沙坪坝区多所中学。

        这时，在三楼一扇黑洞洞的窗户里，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凝视着窗外的景物。（见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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