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回来了 (5 / 5)
        “雁丘，”婆婆问道：“武燎什么时刻回家的？”

        “应该在您去找老孙太太织毛衣后不久。”彩生思考着，回答道。

        “让我来说吧。我下午回来，看到陈侦晕厥、口吐白沫、呼吸骤停还伴有抽搐，我知道他是软水中毒的迹象。当时大概在一点二十五。我让李志刚和彩生给他灌肠洗胃，效果明显。志刚带陈侦去了医院，我见陈侦应该没有大碍，就问了彩生下午的所有情况。”武燎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他像是在让自己鼓足勇气。

        武燎从没想过，自幼教育自己和雁丘有益于他人的婆婆，会作这样的事情。武燎更没有想过，一向更偏爱雁丘的婆婆，会为了自己伤害雁丘的男朋友。

        “雁丘带来一个小姐姐，您猜到是来自异世界的颜灵。由此您想到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一时难过情难自已。后来陈侦说要来看雁丘，您心中的自责和愤怒突然找到了目标。也确实我当初离开，跟陈侦的刺激有很大关系。于是您就用曾经给雁丘喂药的老办法。婆婆将软水倒在胶囊里冻成固体，再将固体软水放在模具冻成冰块，拿给了陈侦喝。”武燎说着，看了一眼婆婆。

        颜婆婆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欣慰。

        “一点零五分左右，陈侦喝了冰水，口中被水冰得感觉迟钝。他嚼着冰出门去，根本没感觉到他自己已经服下强腐蚀性的软水。您故意找事情离开这里，和别人在一起。二十分钟后，也就是一点二十五分，陈侦不出所料中毒。您成功为自己作了不在场证明。”武燎叹口气，又抽了抽鼻子。

        “若是不了解软水毒发机制的人，恐怕真的想不到您身上。但偏偏今天，我回来了。”武燎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小东西，你长大了。”婆婆用疼爱地眼光，看着武燎说：“婆婆今天下午，整个人激动得很。婆婆那时候，恶狠狠地怪陈侦。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婆婆一把年纪失去了一个好孩子！不过婆婆现在心情好起来了，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能看到你重新振作起来。婆婆就是进监狱，婆婆也心甘情愿喔。”

        “婆婆，答应我，别再做这样的事好么。小时候您说过，颜族人有自己的使命，颜族人要履行职责，颜族人是更接近神的人！您还教育我的父亲，无论能力大小，都该责任尽可能为人民服务。我父母的一生，都为助人而生，也为助人而死……”武燎说着，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好孩子，”颜婆婆拿了一块新手绢给武燎擦着脸，说：“是婆婆老糊涂了。你说眼下该怎么办，婆婆听你的。明天，我去医院去看看陈侦那孩子去。”

        “像婆婆这样睿智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要婆婆答应我，别再做这样的事，就好了……”武燎说着，深吸了口气。又说：“其实我今天来见您，不只是因为想您。也是来跟您道别的。”

        “小东西，你想去哪里？”颜婆婆佯装镇定地问道。

        “我要再去对面世界，因为那里，有必须由我才能完成的使命。”武燎定了定神，他看看窗外的夕阳，又看看彩生，说道：“不过不是现在。我想，还是在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过去，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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