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寸光阴(3)
        那天，正值晚饭饭点，妈妈在案板前准备咸菜、准备面粉要熬汤，爸爸在灶台前边拉着大风箱来烧柴火。

        张九就蹲在一边，用小木棍往外扒拉着柴火燃烧完毕出现的草木灰。扒拉过来，扒拉过去，也算是为做饭帮忙了。

        突然，张九想起来过不久就要上小学了。抬起头看着他爸爸，朝他爸爸问道：“爸，小学是什么样子？”

        “小学？你们现在要去上的小学可好了，有长条的大桌子，锃光瓦亮的大黑板。分了好多的班级，你要一级一级的往上学习。在门口的树上挂着一个小钟，铛铛铛的一响上课了，又铛铛铛的一响下课放学了。在咱们家都可以听到，你忘了？还有好多小朋友能够跟你一起玩。”

        “反正比我们小时候，好多了。我们那时候儿就是两件茅草屋，房子里用的桌子都是砌的土堆。我和你叔叔还在里边挖了个小洞，上课憋急了，就往里边尿尿。那时候你建军爷爷还是老师，可把他气坏了。”

        “你去上学可要好好学习！只有好好学习，长大以后才可以去城里，才可以当大官儿。”

        “像你大伯，在城里当老师多好，天天的不用干活。”

        “当大官儿干什么？”

        “当大官儿，才显得你小子有本事，可以有肉吃。”

        “什么大官大？”

        “哈哈，你要是能混成了高官，我就是老太爷了。”

        “我一定长大了，当大官儿给你们买肉吃。”

        张九要上的小学，就在他们张村的北头。距离他们家，直线距离也就是三四百米左右，上学读书很方便。

        这所小学有着三排房子，全部是平房。有小学一到五年级的全部班级，每个年级一个班，学生、老师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刘庄、郭庄、李庄、白庄、陈庄等等，主要以这五六个村庄的孩子为主。

        那个时候很早就有了早自习，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需要去学校上自习，不干其他事情，就是读课文。

        不记得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就开始了。张九在黑咕隆咚的清晨就要从家里出发，早早的到学校读书。每个教室中间上边都会吊着一盏大灯泡，发着褐黄褐黄的光。

        教书的老师，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每位老师，真的都很负有书生气息和乡土气息。

        一般父母送孩子上学时，都会说上一句：“老师，我家孩子就交给您了，犯错了、学不会，可劲的打。”

        但他们从来没有打骂过学生，他们教育每个学生都是带着感情的。不过他们会叫家长，一说对谁要叫家长，保证那家伙老老实实的。

        那时候，时常会有来学校门口做生意的小商小贩。

        有的会骑着自行车，后车座上插着一个木制大转盘，会用丝线联动着一个飞镖，大转盘上用笔画成了好多个均匀的小块儿，一毛两毛的去拿飞镖往大转盘上面扎一次，扎到的小块上面有几个点，就给上几颗糖。

        有卖糖稀的，就是红糖、红薯熬制的一种糖果。呈现为浅黄色粘稠透明液体，味道甜柔爽口。几毛钱一块儿，拿在手里一般都不会直接吃掉，而是先用双手拉着玩儿，玩儿的尽兴了再吃。

        还有直接跑到张九他们教室里去做产品介绍的，估计那些是最初的销售员吧。他们一般会在上午去宣传他们带来的写字笔、标尺、图书等一系列东西。有的很好看，有的很好玩，像其中有一套标尺就能画出对称又美丽的花来。然后下午等着张九他们拿钱来买。

        不过，张九上小学的时候从来没有买过他们的东西，可能张九比较懂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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