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死残念一息间 (1 / 3)
        死亡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许很少有人会真的追根究底，除非，是在一个人真正面对死亡的瞬间。

        至少习舞阳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今天，他却成为了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的那一类人。

        感受着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和渐渐消失的五感，习舞阳很确定，自己就是那种经常出现在很多传统武侠里的那一类人——将死之人。

        生命正在逐渐离开自己的身体，但是又能怪谁呢？难道怪那个整天捧着经史子集读个没完的学究老爹？似乎他老人家唯一比较出彩的就是给自己起了一个较为威武的名字而已……而且还是剽窃的人家秦舞阳的专属冠名权……当然，习舞阳倒是对得起这个名字，因为从小到大他的学习成绩虽然尚算不错，却远没有他的日常战绩更为闻名遐迩。从小学到高中毕业，他在跟别的孩子甚至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打架的时候，基本战绩无限趋近于全胜，最高纪录一个人挑掉了十二个拿着刀的流氓，对方七个人重伤进了医院，习舞阳自己只是背上被砍了一刀，轻伤而已。

        那一战打响了他的名头，也把他自己打进了局子，提前结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

        那会儿的罪名是寻衅滋事兼伤害罪，最后判了一年半的拘役。而最令习舞阳终生后悔的是，等到他刑满释放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老爹意外身亡的死讯。

        老爹走的那天，就是习舞阳出狱的那天。可能是因为太急于看见儿子，习老师罕见的抄了近路，结果在一条小路上被一辆三无渣土车直接卷到了车轮子底下……

        办完丧事回来，习舞阳自己枯坐在那昏暗的老房子里整整一个晚上，眼前一直都是自己进去那天老爹灰暗的脸色和眼角含着的泪，到现在也没忘。

        于是，十九岁的习舞阳，就这么憋憋屈屈的成了孤儿。

        从小没妈，刚成年又没了老爹。也许当年习舞阳不打那一架，以他的成绩，考个一本的大学应该没什么难度，现在早就成为一名大学生了，自己老爹也能跟着自己多少面上增点儿光，不过，这个世界是没有如果的。

        替老爹处理完五七的丧事，习舞阳揣着卖掉老房子的二十万块钱离开了自己成长的都市，孤身南下，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之后，习舞阳再度回到故乡，已经变得让所有人都不敢认识。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十年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或者，不应该说是生活，而是活着，在地狱里活着。

        十年里，习舞阳在边境贩过毒，从越南走私过军火，在南美的丛林里跟着政府军打毒枭，然后又加入毒枭对抗政府军。十年的时间，血与火的洗礼，在人间地狱中习舞阳把自己天赋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从一个小混混蜕变成了可怕的战士，在黑暗世界里，他的外号是“赤牙”，一个以狂暴的战斗方式为自己标志的雇佣兵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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