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事 (3 / 3)
        “你疯了？”那个人说，“现在满山都是芝兰堂的人，你号什么？”

        她恨恨地看了那人一眼，却怕他又干出什么幺蛾子，当下也不说话。

        她就跟在那个人的后面，那个人会打一些野猪，野兔上来，可他说生活会有烟，有烟就会被发现，于是就用他那柄破剑把肉切开用溪水洗干净，两个人一起吃生肉度日。

        那个人告诉她，自己叫做秦忘川，她不想记着这个名字，因为拗口。

        初时她根本吃不下生肉，可还是会被他把自己的头按在他的大腿上强行喂进去，以致她现在对人的大腿有着难以名状的恐惧却对生肉异常迷恋；初时她总是嘤嘤哭泣，后来要么被他点了睛明穴只能哭出声流不出泪，要么点了哑穴，只能流泪哭不出声。

        就这么望着京城一路走，和他走过了高山大川，走过了日月星辰，她觉察到眼前这个人对她无法言述的关怀，却总是关怀的让她哭笑不得又异常难受。她不再整日流泪，开始抢他葫芦里的酒，开始练习他传授给她的一些简单却极为实用的武艺，她原本对父母之外的任何人都冷若冰霜，可她现在开始温柔了起来，她对于一切都是温和的，除了这个天杀的镖师，她觉得她变了，她好像找到了那个人，让她想要托付余生。

        可这美好的一切到了京城戛然而止，她实在太美了，美到初至京城便引来了三教九流的人无休止的纠缠。

        他问她，你想要在这样的京城里生活么？

        她摇头，她想说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可自幼孤高的性格让她终无法说出这些话。

        于是某个清晨，她揣着几万两银票醒来，她躺在一个通向四个不同方向村落的岔路口，好容易找到了一座小小的村落，用怀里的银两盖了现在这个房子。她靠着之前跟着他学过的几天武艺，打得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对她敬而远之，两个月之后，她又在和她相同的位置，找到了她的父亲。

        想到这，她笑着醒来，这些年她思念他点点滴滴，又恨他那样抛弃自己，可终究他已住在了自己心里，难以割去。

        天亮了，昨夜她在纷纷扰扰的思绪中睡着了，可今天她想和他说几句话。

        她急急地打开窗子，却发现昨夜躺在窗下草席上的那个人此刻已不见了，这个人还顺手把她的草席也拿走了。

        她微笑着叹了口气，他还是那样的人，可她不想让他这样走掉。

        “后院的牛今晚又没东西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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