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封候非我意（十一） (1 / 2)
        “大王，敢问当今天下，契丹能否一统中原？”

        萧保集瞪着眼，道：“自然不能。三十年前，太宗定鼎中原，奈何我大辽竟然接不住这花花江山，否则哪里还有官家什么事。”

        “大王圣明。如今辽正在上升，大宋也在上升。我听说，当今辽国皇帝，身子不虞。从传回来的情报看，顶多不过还有两三年功夫，这正是大王好时机也，若是大王将女儿嫁给我，敢问大王，在辽国朝堂上，还能说得上话吗？”

        “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毁谤君上！”萧保集拍案而起，单手持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今日本王杀了你，想来官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李仲南悠悠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说：“当今皇后，乃是大王的姐姐。大辽皇帝久不视朝，都是大王的姐姐辅佐处理政务，你若是把我杀了，你姐姐可就孤身一人，朝堂之上，大王可也就帮不了什么忙。”

        萧保集突然瞪大眼睛，忽而又眯起，盯着李仲南看，“哈哈哈哈，候爷勿怪，我是看这酒宴太过单调，不若看我舞刀助兴。”

        你要是个美女，我说不定还有点兴趣，一个糙汉子有什么可看的？李仲南暗暗吐槽。萧保集拎着刀站在空地上，陡然舞了起来，只见那一片马刀被他舞得如团团银光，竟然生出千军万马之感。他气势如龙，不愧出身后家。舞罢，李仲南拍手叫好。

        “这把刀，跟随我多年，随我南征北战。今日赠与候爷。”

        那刀子装饰华丽，刀柄上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猫眼石，一看就珍贵异常。刀身乃是上好钢铁所铸，又沉又硬。李仲南本要推辞，哪里知道萧保集坚持要送。待他接了，宴饮继续，提亲之事，闭口不提。

        十六日，辽国使者归国。鸿胪寺官员相送。

        十九日，朝廷上下忽然传出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南方的吴、越、泉等地，如今已经彻底平定，五代十国，仅存北汉一个政权，占据十二州，治所太原。此地乃是咽喉所在，辽国大军自太原一路南下，直接威逼汴梁。如此险地，赵光义怎能忍耐落入他人之手？而且，当今的北汉皇帝刘继元，残忍嗜杀，太祖多次北征，若不是大辽南下救援，北汉早就覆灭。所以，腾出来手后，他立刻下令北征。

        李仲南接到消息，则是在二十日。杏林馆尚未完工，他带着刘大夫等几人正在翰林院太医局下的一个院子，解剖尸体，发展医学。传旨太监宣旨，命李仲南率领杏林院医官随行。月底出发。李仲南接了旨，刘大夫年纪最大，待太监走后，热泪盈眶。

        李仲南奇道：“刘大夫，为何哭泣？”

        刘大夫道：“随军最是危险不过，这一去，不知还有没有可能再回中原，因此我才哭起来，家中老妻幼子无人管顾啊。”

        这一次北征，其实导致的就是高粱河大败。这一战，大宋从战略进攻，被迫转为战略防御，谈及辽人色变，这也埋下了靖康之变的祸因。

        李仲南接了令旨，并不知道此战意义，回到家中收拾行囊。高以翔唉声叹气，道：“少爷，老奴与你一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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