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 3)
        小孩动了动，护士说:“我得推回去了，你们有的是时间看。”护士把孩子推走了。大家又围拢小梅，都问:“怎么样?”小梅说:“感觉挺好的。”她妈妈说:“他们开始说，你有点出血，我挺担心的。”大海乐呵呵的说:“现在别担心了，你看她不是挺好的。”马月开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果篮和一个兜子，进屋后，把果篮给了大海。她走到小梅床前，说:“都顺利吧?”小梅微微点了点头。马月把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和小棉被放在床上，“这个给孩子买的。”小梅说:“谢谢了！”大家又说了一会话才走。

        **给同事赵亮亮打电话，“这个星期六你有时间吗?”赵亮亮在电话里说:“有时间，干嘛，你有事儿啊?”“你和我去一趟省城电脑市场呗，帮我装一台电脑。”“装多钱的?”“装老的，回家就过时了，装新一代的，爱多钱多钱吧。”星期六**和同事赵亮亮去省城电脑市场装了一台电脑搬回家，他买几张盗版童话软件，回家就急不可耐的鼓捣。小明围着看，好奇的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小明快上幼儿园了，对什么都好奇，他特别喜欢听故事。**终于把盗版安徒生童话装上电脑了，可以在电脑上听故事了。他教小明怎么操作，小孩聪明一学就会。小明点了一个故事认真听起来。这以后小明玩够了，就自己主动把电脑打开听故事，一听就是几个小时。**还引导小明上网，学习做简单网页。他让小明听故事或者学习制作电脑网页换玩电脑游戏的时间，听一个小时电脑故事或者制作一个小时网页才能换半个小时玩电脑游戏。**让小明知道电脑不是游戏机，还能做很多事情。上网很贵，一个小时三元。他让儿子学电脑从不吝啬，在孩子教育上舍得投入，舍得花钱。

        第二天是星期日，小梅在忙家务，洗衣服，收拾屋子。**在沙发上看书。只要他俩带孩子，就很少开电视，装作看书或真的看书，潜移默化去影响小明。小明玩一会儿积木，就去打开电脑听故事，听了一个故事，动画片时间到了，去开电视看动画片。小明正看的投入的时候，要去补习班学习英语时间快到了。小梅叫小明去补习班，叫了几次小明没动窝。小明正看到精采部分，不想马上走。**生气的站起来把电视关掉了，小明委屈的哭了。**气愤的说“:“罚你一个星期不许看动画片。”小明流着眼泪不情愿和妈妈去补习班学英语去了。以后几天小明没有看电视，玩积木玩够了，玩兵营小人作战，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个玩够了去听电脑里讲的故事……连续三天小明都没有看电视。**看孩子挺可怜的，不让他看电视是让他知道什么是对和错，再好的事情也要有分寸。他想目的达到了，他和小明说:“这几天你表现的不错，奖励你可以提前看动画片了。”小明高兴的喊起来，“耶！可以看动画片了。”小拳头举起多高，然后去开电视。

        下班了，**在路上看见一家窗户上贴着招收学围棋学生的广告。他下了自行车，从兜里拿出纸笔，记下来地址和电话号码。回到家了，看见小明正在电脑上听故事。他坐在小明身边，和他商量学围棋行不行?小明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周六他骑着自行车，带着小明去报名。这是一个大教室，里面有十多个孩子，现在没到上课时间，有的孩子在一起打闹，你追我赶的，有的孩子在下围棋，有几个小孩围着看，老师坐在角落里看书。他领着小明来到老师跟前，老师抬头看看他们，老师偏瘦，小眼睛带了一副塑料框眼镜，黑黑的。“你们是来报名的?”**微笑着回答:“是”，小明站在他身前，小朋两只手放在小明两个肩头上。“是这个孩子?”**点了点头。老师说我登个记吧，老师拿出登记本，问:“叫什么名字?”“李一明”，“几岁了?”“快三岁了”“上幼儿园没?”“没有。快上了，打算让他今年上”。老师问小明，“以前学过围棋吗？”小明摇摇头，“想学围棋吗？”小明点点头。老师和**说:“一节课四十五，每周上一节，周六上。一次交半年钱，二百七。你交钱吧。”**把孩子留下告别老师。

        他带小明坚持上了半年围棋课，考虑再三决定不带他上了。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小明对学围棋兴趣不大，更重要的是下围棋好时间，下一盘棋起码需要一个小时，挤占学习其他课程时间，上学以后更会挤占写作业时间。这是处使他下决心停止学围棋课的理由。开发智力还有其他方式，他教小明学更好学，更有对抗性的四连棋和军旗。学习这两种棋类简单，益智，小明很快就学会了，爱玩了。小明其他玩具玩够了的时候，他们父子俩还会下几盘四连棋。他有时不注意还会输一两盘棋呢。小明赢时棋特别兴奋，在床上连蹦带跳的”我能赢爸爸啦！我能赢爸爸啦！”

        小明还有一个月就上幼儿园了。小朋打算让小明上离单位较近的幼儿园，他在幼儿园附近租个双室房子，这样接送孩子，上下班都方便。这天他找来一家搬家公司来搬家，搬完后，东西大都没有就位。**和马月忙活收拾东西，忙的满头大汗。小明可高兴了，挨个屋串，新家对他什么都新奇。马月不高兴的说小明，“你别忙活了，忙活的心烦。”小明像没听着一样，依然跑来跑去。“叮咚，叮咚……”小朋电话玲响了，他放下打开的包裹去接电话，“喂”，是刘大海的声音，“你这些日子忙什么呢?我一直看不见你。”“没忙什么，现在我刚搬完家，忙的不可开交。”“怎么搬家了?”“小明下个月上幼儿园，我在幼儿园附近租个房子。”“在那租房子干啥?”“上班，送孩子上幼儿园近。”刘大海打趣道，“你搬家要为你庆祝一把，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为你燎锅底。”**笑着说:“你别逗我了。”“今天晚上请你吃饭是真的。”“我可不去，搬家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干呢，哪天的吧。”“你今天必须来，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这是真有事呀。”“我不管你有事没事，你得来，有人想见你。”马月听到了，说:“你去吧，不去不好，我在家慢慢干。”**无奈的说:“我去，在哪?”“香来顺酒楼，二楼，二零七房间，六点啊。”“那个人是谁呀?”“来你就知道了，说好了一定来。”**放下电话，对马月说:“现在时间快到了，我得去了。你也休息休息，别干了，明天一起再干吧。”马月把一摞衬衣放进柜子里，“你去吧，我再干一会儿。去了别喝多了，少喝点酒。”“好。”**说完走出了乱糟糟的房间，去赴约。

        **打车来到香来顺酒楼，二零七房间。刘大海和他同事齐科长已经到了，**进房间看见他们在一起，很吃惊，“你们怎么认识?”刘大海笑着说:“不知道吧！齐科长是小梅小学同学。今天是他请你，他知道咱俩好，让我做陪，你是贵客。”**马上想到了他们单位，齐科长和范科长竞争领导干部，群众投票很重要。小朋平时和他俩关系都不错，不远不近的，也没有什么深交，他还没想好投谁。今天他请吃饭一定为这事儿。齐科长对**说:“你上坐，今天主要请你。”**边坐边说:“那怎么好意思。”齐科长客气的说:“不瞒你说，你也知道请你是什么意思。我自己请你怕请不动你。我打听到你和大海是铁哥们，我让他帮我把你请出来了。”“说实话，你请我真不能出来。如果传到范科长耳朵里我不好做人了。”大海说:“咱这关系钢钢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得投齐科长一票，不投我可不答应你啊。”齐科长说:“点菜，边吃边唠。点点什么呢，点点好的，服务员你过来。”**说:“让你破费了。”服务员进来了，站在桌边看着齐科长。齐科长说:“别客气，吃点饭算什么。每人一碗佛跳墙，一人一碗小米饭捞海参，煎三条踏板鱼。再来一个蔬菜，来什么呢？来一个西芹腰果，先来这些。喝白的，喝啤酒?”大海说:“小朋喝不多少白酒，啤酒吧。”一会儿菜上来了，大海给三个人满上啤酒说:“先吃点，大家都饿了，吃口菜再喝酒。”大家纷纷动筷。齐科长说:“我和大海平时关系就不错，还有小梅同学这层关系，是好上加好。看在大海的面子上我求你得投我一票。”大海嘴里含着菜说:“他不投你，我也不干呢。”**说:“以前我真没想好投谁，我现在知道你和大海这关系，我一定投你了。”“为了你说这句话我们碰一杯，来大海，小朋。”酒杯碰在一起声音清脆乐耳，齐科长说:“我先干为敬啊。我要当上了，我决不会忘记你。以后单位提拔干部我在班子会上一定替你说话。”大海说:“他现在是不思进取，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小朋说:“我看开了，不争了。”他们没有喝多少酒，一人一瓶啤酒就吃饭，吃完饭就道别了。

        几天以后，**他们单位推荐领导干部测评，他投了齐科长一票，结果出来了，齐科长如愿的进入了班子成员。齐科长在走廊碰到了**，和他握手，**说:“祝贺你！领导。”齐科长点点头，使劲握握他手。

        十一

        中午，**吃完饭坐在凳子上看报纸。电话铃响了他没爱接，他们科新来的小女孩接电话了。“你找谁呀?”小女孩把电话递给**，“李哥，电话是找你的。”**接过电话，“你好，贵姓。啊，我告诉大海一声，马上就来。”**放下报纸，出门去找大海。

        电话是牛奔妈妈打来的，牛奔肝癌病情加重了，牛奔妈妈让**和刘大海帮忙把他送医院去。牛奔是他俩初中同学，他的腿得了小儿麻痹后遗症，大多同学都嫌弃他，不和他玩，只有**和刘大海陪他玩，他俩是他唯一的朋友。牛奔和他妈妈在城郊租房子住，他家原有房子地点好，租出去了，他们花少点钱在城郊再租房子住，可以赚一点差价。母子收入很微博，妈妈在超市做码货工，牛奔给照相馆修照片。他有时肝部痛的受不了，就把椅子反过来坐，用椅子背顶疼痛部位，坚持修照片。椅子背经常顶都脱色了。**在初中时就没见过他爸爸，也没好意思问他爸爸情况。**来到刘大海单位楼下，给他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刘大海马上下来了，他们一起打车去牛奔家。

        他们来到牛奔家，看见他家里一个屋只有一张床，一些衣物放在纸壳箱里堆在角落，还有一张办公桌和电脑靠墙放着，一把椅子在地中间。其他家具就没有了，可以说家徒四壁。厨房里有一袋米，一桶油，是街道给的。**和刘大海进屋看见牛奔痛苦的趴在床上，双手捂着肝部。牛奔妈妈着急的说:“你们可来了，帮忙把他弄医院去吧，我一个人也弄不动他呀！”刘大海帮忙把牛奔扶在**背上，**把牛奔背到楼下，他们四个人打车赶去医院了。

        **，刘大海帮忙办住院手续牛奔住上院，他俩忙的满头是汗。**把兜里的五百三十块钱全部掏出来给了刘大海，刘大海也掏出来兜里全部八百二十块钱，把钱放在一起给了牛奔妈妈，“我们只有这点钱，是我们一点心意。”牛奔妈妈激动的说:“你们帮忙把他送医院来了，还破费！”刘大海说:“别客气，我们是好同学，应该帮。”

        过了一个星期，牛奔妈妈哭着给**打电话说:“牛奔快不行了，你和大海过来看看吧。”他们急忙赶到医院，牛奔已经去世了，牛奔妈妈木然地站在那儿。没有几个人来参加葬礼，他妈妈几个同事和他俩一共十来个人。他俩把牛奔抬到火化炉里，而后出来，在台阶上坐下，谁也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蓝天。有一只鸟飞过去，显得那么孤单。牛奔没处过女朋友，三十岁了一直没有结婚，当然也没有孩子，一生只和妈妈相依为命。火化完了，工作人员问牛奔妈妈，“骨灰怎么办?”牛奔妈妈茫然的说:“吹了吧。”火化炉的烟筒里冒起一团浓烟，而后恢复平静。**和刘大海，无声的哭泣，双肩一耸一耸的。他们为牛奔哭泣，他一生什么也没有留下，连墓碑也没有，他在空气里吗？那只翱翔的小鸟是不是他呢？小鸟在空中低鸣几声，声音凄惨苍凉。他也许没来过世间，多么希望这是一个梦。

        十二

        小明在公园广场和小朋友玩滑梯。**坐在广场旁边一个凳子上，看儿子玩，他的思绪遛走了，近来他常不自觉的想一个问题，人活着是为什么?牛奔的死对他打击很大。牛奔光溜溜来到这个世上，活了三十岁，又什么也都没有了，什么也没留下，连女朋友也没处过一个。对这个世界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像鸟飞过一样，没有一丝痕迹。他父母给他什么了呢？他们也许在一时的欢愉中把他带来了，让他这三十年饱尽人世间沧桑，而后离开了。小明从滑梯滑下，乐得嘎嘎的。哎，孩子是多么天真无邪呀！我们大人给了孩子生命，孩子给了我们无限快乐，填补了我们空虚思想的缝隙。我们要好好享受我们在一起快乐过程。这份缘分是上天给予的。也就在一起**，孩子就会像箭矢一样离你而去，去享受他自己的人生。我们做父母的要珍惜这个过程，不能像牛奔他们父母那样只给他生命，我要好好教育培养我的孩子，让他在这个世界上过得充实，幸福，不白来世上一趟。小明玩够了，向他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微笑的说:“不玩了?”小明无聊的说:“不了。”“那我们去商店吧，买一个小书包，好给你上幼儿园背的。”小明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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