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梁州皆豪杰 (2 / 2)
        自从十多年前的九国大战后，再也没发生过大型战争，除了边境摩擦和流寇叛乱外，很多士卒都没有经历过战争，而今日看到如此浩荡的场面，梁州士兵才会有这一反应。振威校尉刘湛看了看周围的兄弟，说道：“弟兄们，不要怕，别看他们人多，都是拼凑的乌合之众而已，且随我死战！。”

        很多士卒受到鼓舞，嘴里跟着呐喊着“死战”来缓解恐惧，一时间士气高昂。

        看着密密麻麻的军队逼近，胡宪生指挥道：“兄弟们，听我号令，放箭。”说完城楼上成千上万的箭矢向南诏军队射去，由于南诏军队最前方是象军团，大象皮糙肉厚且身穿甲胄，箭矢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这也是胡宪生最头痛的，可是他身后可是数十万民众的家园，他必须死战不退！

        南诏象军团猛烈地撞击着城门，众多士卒也开始搭建云梯登城，城楼下方众多弓箭手进行掩护，箭矢铺天盖地而来，众多梁州士卒被射穿了头颅或者胸膛，城楼上哀嚎不绝，看着这一幕，城墙上的许多人被吓得腿软，双手也抖动得差点拿不住兵器，这时一个雄伟的声音响彻城楼：临阵退缩者，杀无赦！许多人听完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许多好不容易才登上城墙的南诏士卒，还来不及喜悦，便被锋利的长矛或者尖刀刺穿胸膛，重重地坠下城墙，一些守兵向城下扔着石块或者树干，只为最大程度地挫败敌方的力量。

        城下尸体堆积成山，城楼上血流成河。

        夜晚，南诏帐内，十几名高级将领正在商议对策，洪政光开口说道：经过两日的进攻，我军消耗很大，所以明日必须攻下梁州，汤炳文，明日你率五千人佯攻东门，记住，动作做得越大越好，岳鹏，你率五万全力进攻南门，不要有任何顾虑。其余的将领明日且随我进城，屠尽齐军。”

        “属下领命。”随着众位将领退出帅帐，洪政光缓缓掏出一把鎏金刺麒麟短刃，想起了十多年前：齐国以四十五万大军进攻南诏都城庆林，他率二十五万大军与其决战于沙洲原，血战三日，最终不敌齐国军神王樾，南诏军队全军覆没，那是他从军以来的唯一一次败绩，却是输得最彻底的一次。后来庆林保卫战时，先帝将幼子托付给他后，便自刎于大殿的鎏金皇位上。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筹谋着复国计划，想完这些后，他闭眼道：“陛下，臣定会让齐国加倍奉还。”

        第二日拂晓，洪政光集中全部兵力进攻南门，午时，随着十余头大象的持续冲撞，南门被攻破，南诏军队涌入城内，梁州将军胡宪生率部与其展开巷战。

        梁州在大战前已经将民众转移了出去，城中的房屋内便成了齐军的埋伏地点，众多弓弩手藏于诸如酒楼的二层阁楼上，等待着南诏军队被齐军吸引过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许多南诏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弓弩射穿，然后一楼的齐军在弩手攻击后也冲杀出来，打得南诏军队措手不及。

        巷战才半日，南诏前锋部队伤亡惨重，于是洪政光只得改变策略，由数十位校尉或者将军组建而成的敢死队趁着月色袭杀齐军弩手，这其中的许多将军校尉都有四品武力，少数的几位职位较高者更是有些三品武力，众人拿着断刃行走于房檐之上，再慢慢摸到二楼，随后便对弩手们下手，经过一夜的行动，取得的战绩丰硕，齐军弩手被重创。

        第二日，洪政光指挥军队猛攻各条街巷，由于齐军没了弩军的支援，再加上南诏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仅仅不到大半日的时间，齐军损失殆尽。

        烟尘弥漫，残阳如血。三名将军模样的军人被南诏军队团团围住，其中一人便是梁州将军胡宪生，他头发散乱，浑身是血，手中的大刀已经有了钝口，脚下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多位南诏士兵的尸体，他挥舞着大刀对着数以百计的南诏兵卒喊道：“来啊，杀一个够本，爷爷我赚了。”在经过南诏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后，终于被十多根长矛贯穿了他的身体，临死前以刀柱地，死而不倒。

        崇宁三年春，随着城楼上的大纛易帜，梁州陷落，梁州将军及其以下二十多位将军校尉尽数战死，三万梁州军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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