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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狂生 (1 / 2)
        夕阳中,烛红去了,也将庄篱的心带去。他面向烛红飘逝之处久久伫立,久久地破解着一个情字。一个人心中难道只容得下一个人?那雪中送炭的温暖,那神仙姐姐怀抱中的港湾,他永世不忘。“君爱,若有一日你也遇到你的烛红,我不能怪你。”夜色中,庄篱对着一束青丝默道。

        三天后。数里长岭的一端是高耸的云居峰,岭坡上耸立着大殿,岭脊上孤处着亭台,吕信陵与庄篱背对云居峰行来。吕信陵道:“师父为医你,已是累及元神,近来时常闭关。”庄篱道:“正元仙师的大恩,没齿难忘。”吕信陵道:“却忘了问你,什么叫你可是台长?”庄篱道:“那是异界的戏文,是我失心后将戏文说出。”吕信陵道:“台长便是管戏台子的?”庄篱笑道:“是吧,那魏敏芝想上台,见人就问你可是台长,其执着入我识海甚深。”吕信陵叹道:“那魏某又怎及庄兄执着。”

        大殿的琉璃瓦熠熠耀眼,反射着阳光。庄篱问道:“向仙师打听一物,此物落锤即爆,不拘何物,只需落锤即爆,仙师可知晓?”吕信陵道:“落锤即爆,可是无需明火点着之意?”庄篱道,正是。吕信陵道:“你说的是红药,将硫磺,金刚砂和之,击打之下,金刚砂生热引发硫磺,落锤即爆。小兄弟问此物做甚?”庄篱道:“红药可贵重?”吕信陵道:“炼丹的寻常物什。”

        庄篱又问道:“又有一物名火药,以明火点燃即爆,仙师可曾听闻?此物乃黑色粉末。”吕信陵道:“你说的莫非是火精?乃是焚引丹炉之物,不可使多,使多便会将丹炉炸飞。”庄篱问道:“火精可是贵物之物?”吕信陵道:“只值些许银子。”

        道路的右侧是王母殿,左侧是一方陨石池塘。几个道姑由王母殿出来,一个道姑叫道:“信陵,那郎君是谁?”,“回柳师姐,他便是守在山门下的那疯子。”,“什么?信陵,你哄我,你那破衣烂衫,体再拿来缝补。”,“怎敢哄骗师姐,他叫庄篱,如今已医好了心智,我带他去无量峰见师尊。”

        几个道姑议论道:“真是那疯子?”,“你问我,你去年不是叫他抓着了,还掀了他一个跟头。”,“呸!你才叫他抓着了,怎么,看这小厮俊俏,又不觉吃亏了?”,“快说快说,你两个是谁让他抓着了?”,“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打闹中一片娇笑,又一个叫道:“快看快看,脸红了脸红了!”庄篱暗叫一声亲娘,快步离去,吕信陵在他身后笑道:“阴浊之气。”不想却被道姑们听到,“小吕,你说什么!”

        二人已走远,身后,一位道姑悄悄碰了碰身旁,众人的目光聚向一位白衣仙姑。几息后,那仙姑觉察异样,看向众人道,你们看什么?一人道,苏师姐,你眼神都直了。苏师姐娇嗔道:“哼!小蹄子!”又是一团打闹,直至走来一位中年道姑,重重地咳了两下,方才镇压下去。

        庄篱走得直冒汗,从此将王母殿视为畏途,每次都是从殿后绕过,不敢行经殿门。

        无量峰三清殿,高高的台基下,道士行礼道:“师尊正会着客,二位稍候。”庄篱转身看向墙上的每日一道。只见上面道:心正则不乱,心存则不放,心明则不敝。他摇头道:“这是德育吧。”吕信陵在一旁疑道:“甚嗯?敢问庄兄可知甚是道?”

        庄篱道:“道,我那界叫规律,佛家叫因果,便是什么样的因对应什么样的果。你见过弹子球不曾?击打弹子时,甚样的力对应甚样的弹子路径,这便是甚样的因对应甚样的果,这便是规律,便是道。”

        吕信陵疑道:“甚嗯?”他袖手吟道:“道者,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谁之子,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庄篱哈哈笑道:“你这是以文道冒充仙道。”吕信陵不悦道:“庄兄,不想你还是轻狂之人,抑或是心症未愈。”庄篱忙道:“得罪得罪,小弟一时失言。”

        吕信陵道:“你那弹子球甚样?”庄篱道:“明日我出图,请天工峰做一具以演道。”吕信陵道:“小道拭目以待。”他又道:“你可知我将才所吟出自何人?”庄篱道:“我没听真。”

        吕信陵复吟道:“道者,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谁之子,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庄篱道:“似乎,他也不知何为道,却又在释义道。”吕信陵怒道:“你可知这话出自何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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