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2 / 2)
        旁边的老人等着有些不耐烦，着急的催促着。为了孩子的未来，孙子的未来他们同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风吹过窗，吹过院子。把窗框里用来封堵玻璃缝的旧报纸撩拨的唰唰直响。每次一阵风过后又恢复了平静。锅里的水慢慢冒上了热气，咕嘟咕嘟的。启恒娘坐在窗台边低着头，昏昏欲睡。头发的颜色大部分已经变白了。门口的木栅栏被推开，启恒爹肩上夸着鞭子，两只手放在袖子里以此保证手不被冻僵。启恒跟在身后跑到灶台边，接了一盆热水给他爹放到房门口。

        启恒娘念叨着“你俩洗个手。锅里在蒸土豆看着点儿火，在蒸个五分钟差不多就该熟了。”

        启恒娘转头看向启恒爹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个四十多岁满脸皱纹的男人“你一会儿让大师看看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自打大队分了地搬过来咱这日子越来越不像样了。启恒明年上学了。让大师给咱算算启恒的未来怎么样。”

        “好，你做主吧。”启恒爹头也没抬。

        “我做主还让你回来干什么？”

        “好我不和你争，我说我没意见你又是这个态度，那我能说什么？别在院子里坐着了，回屋里暖和”。

        “你要是能出去打工，多挣些钱回来家里也不至于这光景。我不进去，外面坐会儿晒晒太阳。”

        启恒爹放下了肩上的鞭子，掐灭了手里的卷烟。吹了吹烟头上的烟灰，把剩下的烟卷掖进了上衣的口袋里。两只粗糙的手布满了老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虎口因为常年甩鞭子变得坚硬无比，洗手时不能单独伸出拇指。北方的春天，天气尤为干燥皮肤很容易干裂。启恒爹轻轻的把手伸进了脸盆，一只手取过了启恒放过来的肥皂。

        “我这大字不识一个，出去打工谁要啊。再说走的话还需要队长同意，找大队签字。队里走的人太多就算能用钱换公分但摊派的营生干不完队长和村支书都不好过，我之前问了几个营生，人家都要识字的，咱们村识字的就数木家的兄弟几个。他们都在家待着。”启恒爹喃喃自语的说到。

        “这么大个生产队缺了你还不能转了！再说有那么多人都出去了我听说木升爹要去矿上，你等那天去问问有没有机会，让他走的时候带上你。”

        “走是可以但走的人太多肯定不行，出去干不了识字的营生干苦力拿钱回来都不够补贴队里，你总不能又不想出钱又不想出力就算我走了，这个家咋办，你身体也不好。家里还有地，有羊谁照顾。”

        “我让启玲回来，不让他念书了。明年启恒要上学，她那么大姑娘也该给家里帮衬帮衬了，这几年念书没少花钱，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念了书以后也不会留在咱们身边。回来帮家里过几年给她相个对象，家里又能多个帮手。”

        “你这说的啥话了，啥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闺女儿子都不是你生的吗？这几年你对你爹娘也不差啊，你虽然身体不好但家里你也没少帮。我不同意让闺女回来。马上快种地了，我就在家有什么事儿等种完地再说”

        “你就不听我的这家里才没有个好光景了。”

        启恒娘起身走向灶台把风箱推了推，填了些新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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