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下） (8 / 8)
        这也就印证了你爸听见你说了那句方言后，开始想要杀你，我爸在骂出那句方言后，也被我爷爷给杀死了。”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这里叫红山村了吧！”一句来自我俩以外的声音突然介入，我和胡又化一同顺声看去。

        是他，竟然是他！我认得他，他就是那位坐在村口看天的八旬疯子，也是昨晚出现在祠堂的疯老头。但是此时此刻，他正与正常人一样，一步步地向我们走来，边走边说道：“红山之所以是红色，是因为人血溅在峭壁上，使之成为红色。昨晚在祠堂认出你们后，我就打算这几天跟着你们，一起调查这诅咒。多少年过去了，红山村人因为这个诅咒，始终不敢有人跟自己的儿子一起生活。”

        老头走到我俩跟前，不再佝偻着背，也没有了诡笑，更不像是在发疯，和我俩说道：“当年我杀我儿子的时候，他还只有十三岁。因为他贪玩，好奇翻进了祠堂后面的那片野地，正巧被刚砍完柴下山的我撞见了，我自然知道那片野地是怎么来的，所以就想过去把他拉出来。不曾想他会问我煎子赖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就发了疯地将他拉到东山崖下斩首杀死，然后放干他的血，当血将一大片峭壁染红后，我才回过了神，自己有了意识与这段记忆。也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失心疯地杀死他，杀死我自己的亲生儿子！”说着说着，八旬老人已悲痛地泪流满面，哭声哽咽，自责不已。

        “因为自己杀了儿子而倍感自责，所以你才疯了？”我问道。

        “我也不是疯了，是因为经历了当**，看多了父亲杀了儿子的怪事，时常说些特别的话，调查奇怪事，所以才被村里人误认成疯子。这些年他们一直都这么叫，我也习惯了，也疲于辩驳，就随他们吧！”最后，八旬老头黯然伤神地独自一人离开了，自言自语道：“爸，要不是当年你的那个提议，你孙子也不会死，我们家也不会绝后，红山村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我和胡又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去，仿佛也看到了若干年后的我们……

        （十一）

        多年以后，胡又化邀请我参加他初生女儿的满月宴，这些年虽然一直保持联系，但从未再见过面。如今再见面，他已然褪去了年少的轻稚，更多的是成人的稳重。他那原本肥硕的身材，如见也变成了匀称的体型。

        一见面，他就兴奋地和我说道：“陈林，羡慕吗？我生的是女儿！我才不要生男孩哩，生男孩多心累啊！要天天担心受怕着他哪天会和我说那句方言，想想就受不了。”

        现在的我只能对着他苦笑，因为我生了个儿子，母亲怕我们应咒，死活不让儿子养在我身边。由于父亲的关系，我只能瞒着他背井离乡，家里人就都知道我在哪里，但没有人会告诉他。我与父亲远隔天涯，从来都只是发信息相互联系。要想与他见面，每每只能等到春节回家过年，并且是在母亲寸步不离地陪同下，匆匆一面后也互不留宿。

        父亲说，自从从红山村里出来，他便再也没有自己一个人独处时的记忆来。母亲说他确实也时常会独处。我想着，在我父亲独处的时候，他应该是满脑子地想着如何杀了我吧！

        故事的结局不悲观也不乐观，这显然是个天大的讽刺！世界之大，不可能每一件事物都能曝光于阳光之下，总会有那阴暗的一隅存在。但是，世界在发展，时代在进步，螺旋曲折式前进的我们，总有机会避开那一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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