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蜕变与危机
        不知不觉，二人竟然进入了梦乡。

        “这是……哪里？怎么回事？”周围是一片虚空，黑暗到了极点，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在这种空间，吴帆哲甚至都找不到自己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存在。他站起来，拍了拍昏沉的脑袋，恢复了思考。

        “呵呵，估计是梦吧……？可真是个噩梦啊。”吴帆哲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除了极端的疼痛以外什么都没有出现，只留下黑暗中一个孤单的人影。“不是梦？！难道……我已经，死了？”有着剧烈的疼痛，却处于这么一个超出常理的环境，吴帆哲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死了。

        “不，你没有死。”某个角落突然传出一声苍老的话语，如同一道箭穿透了吴帆哲的神智。他连忙四处张望，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可是在无尽的虚空中，连方向这个概念都是不复存在。

        “不必找到我。因为……我会来找你！”话语依然还是那么平淡而又苍老，却在一瞬之间杀意弥漫！吴帆哲瞳孔猛烈地收缩，下意识地向边上闪躲，堪堪避过了一击致命一剑。擦了擦脸上的血痕，吴帆哲大声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出手？！这是哪里？！”对方仿佛没有听见，仍是不停向吴帆哲出剑，剑剑凌厉，直逼脖颈，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吴帆哲只得不停地闪躲，出言询问，对方也依然不回答，剑势反而更加凌厉，每一剑挥出都带着一些血花。

        不出半分钟，吴帆哲就已经遍体鳞伤，满身的鲜血显得格外狼狈不堪，对方突然不再进攻，天地间只剩鲜血流淌和喘气的声音。“这一剑，取你小命！”凌厉的语言打破僵局，一记带着星光点点的突刺划破黑暗，踏着声音袭来，避无可避，直指吴帆哲眉心。

        “今日就要殒命于此了么？呵呵，我的一生果然只是个笑话。”剑尖距离自己眉心只有毫厘之差，下一秒便是要穿破自己头颅了，吴帆哲在瞬间的恐惧过去后，竟然发自内心的笑了，只是那笑声中颇有种凄凉。

        一秒，两秒，三秒……

        先前撕破空间的剑芒，却突然缓慢下来，仿佛移动一寸都需要上千年之久。可吴帆哲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剑尖一点，一点，一点的攻向自己，在这种被无限放慢的时间中，连死亡都是一种享受。

        “快点……杀了我吧……”吴帆哲有气无力的想到，有些哀求的意味。过了几年？几十年？几万年？在这漫无止境的等待中仿佛“时间”这个概念已经不再重要了。在这漫长的岁月，吴帆哲明知自己必然躲不过这一剑，只是在等死而已。人生呢？人的一生也只是注定要死，不过是在等死而已。只不过正常人在死之前还能挣扎一下，而吴帆哲连这个权力都是被剥夺了，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死亡到来。

        终于，剑触碰到了他的皮肤，缓缓将其划破，刻骨铭心的疼痛传布到每一个神经中，剑仿佛变得更慢了，似乎只是希望吴帆哲多承受一些痛苦。一开始的痛苦万分已经变成了麻木，他麻木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了。吴帆哲逐渐停止了思考，因为思考只是一种浪费他毫无希望可言，根本无力反抗，无力改变任何一切，这就像她之前的生活，无比的痛苦煎熬，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他无力，他软弱。

        “呵呵呵呵，我总是这样，什么都做不到啊。甚至到了最后关头，我连死这种事都是奢望。对于我这种人，或许这就是最好的解脱……？”吴帆哲最后想到，意识逐渐消散，肉身还未毁灭，灵魂却变得稀薄起来，若隐若现，即将消散。

        “为什么，不试着相信自己呢？也许你本就有着改变世界的能力，只是你从未想过去做呢？”不知怎的，一句语气带着卑微的话在吴帆哲脑海中响起。声音很轻，就如狂风中的丝线一般，仿佛马上就会被撕成粉碎，但是却被他捕捉住了。

        突然，原本黯淡的灵魂闪烁出万丈光芒，划破了黑暗，划破了虚空。“相信自己是么，那我便放手一搏！”吴帆哲原本无神的眼睛中似是出现了一缕微弱，但却坚不可摧的光，驱动着他挥出自己的右拳。拳头速度依然很缓慢，但是比起刀刃的速度，却是快了上百倍！

        喀啦!

        剑刃竟然如此的脆弱，吴帆哲的手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便是碎裂开来，化成满天的星点。不，不是剑刃脆弱，而是自己的拳头更强！吴帆哲坚定而又不可置疑的确认道。握着剑柄的手逐渐消逝，化作光束汇入吴帆哲体内。每有一丝光点进入体内，他就变得更坚强一分。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吴帆哲连忙看向对方的脸，想看看究竟是谁，可他的视线仍未到达时，心中便已经出现了一份清晰的图像，是自己先前的脸，阴暗，扭曲，傲慢。吴帆哲却只是淡淡一笑，这张丑陋的脸便随着最后一缕光芒化作了飞灰，永远的消散到了天地之间。

        “再见了，以前的我。”吴帆哲微微一笑，笑出了自信，笑出了洒脱，这一片虚无天地顿时猛然破碎，透出强烈的光芒，照得他睁不开眼。再次睁眼，自己已经身处森林之中。周围仍然只有徐冰和吴帆哲，可是吴帆哲已经化茧成蝶，蜕变成了真正的自己。

        “吼，嗷嗷！”不远处的草丛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野狼，身形比一般的老虎都是要大，满口哈喇子，双眼赤红，似乎十分的饥饿。吴帆哲暗道不妙，慌忙摇醒熟睡的徐冰。后者似乎还未睡醒，迷蒙着睡眼，坐了起来。可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后，徐冰立刻发动了观，掏出腰间的匕首准备战斗。

        “这畜生体格虽然庞大，但肚子显然有点瘪，看样子有两个星期没吃过饱饭了。”徐冰细致观察后，有些凝重地说道。狼这种东西，一旦盯上了猎物可谓不死不休，赶回内岛显然不切实际，所以只有在现在就解决掉它才是唯一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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