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3）
        叶央双手抱头，坐在市集一处，偶尔盯着不断路过的行人。

        一个约莫着七八岁的小姑娘，瞪得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一家开在肉铺斜对面的包子铺里，刚出炉的雪白大馒头，好似盯得认真能看出花似的，她使劲捏着自己脏兮兮的一侧衣角，悄悄迈出一小步，又颤颤巍巍的缩了回去，靠在肉铺一旁的墙角捂上可怜的小脸庞。

        “三十五，不能再少了，这个价卖得比别人都便宜不少了。”

        “二十，不卖我就走！”

        “这草魇肉虽然不算新鲜，也不是二十几个榆花钱能买到的。”

        一名青壮男子眼看和老板砍价没讨到好，作势便要离开，却倒霉踩到一个胳腿的东西，一个重心不稳向后仰去，只见他不慌不忙一口神气提身，作势便把整个身子提了回去，急忙瞪着眼左右审视。

        原来小女孩蹲下的墙角旁，一堆散落的货箱有块没钉牢的木条掉了一半下来。但青壮男子心底涌起的一股无明业火，一旦不发泄出去就浑身难受，

        “淦！哪儿来臭乞丐！？”

        他话没讲完便一脚踹中了小姑娘，待到她自己发觉被青壮男子踢中，擦着石墙飞出了九个小女孩的距离，给痛觉疼得捂住了小腹，仍是抵不住疼，蓦然青白的小脸庞淌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颤颤巍巍地呛出两口苦水。

        “差点摔死爷了！”青壮男子说罢挥了挥袖摆，气汹汹地离开了。

        小女孩盯着青壮男子离开的方向，痛楚模糊了她的视线，瘫倒在墙边。

        叶央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墩儿的灰尘，来到小姑娘身边。

        “唉——小姑娘，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关乎我决定救不救你。”

        “五……五更…惠子……”

        小女孩发着抖，口齿不清的说道。

        ……

        “五更会死？不吉利啊这名字…

        算了，容我算一下。”

        他抬起左手，拇指依次与无名指，小指和中指并拢又放开，沉思片刻。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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