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男是女？
        七月的北方天空湛蓝，在这个时代，因为前三十年的动荡小镇上还有断壁残垣，方家所在的小镇因为地处秦岭山下，淳朴的乡民让这个安静的小镇也变得热闹，变得有了气息，历史的年轮缓慢的滚动着，没有谁能跳出界外。

        方天静的突然离开，对方家四人来说显得意外，但是也欣然释怀，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方昊想跟他的父亲多沟通是奢侈的事情，柳薇是沉默的，在她身上更多的是悲哀，但她默默的接受了，林清泉是个从来看不穿的智者，似乎不管哪个年代哪个剧中都有这样的人物出现，他们看穿不说穿，唯独轩沁儿的童真和大黄的存在让这个沉默的家庭多了生机。

        这日晌午过后轩沁儿吵着要哥哥方昊带她去市集玩耍，柳薇想一起去，可是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方昊要赴京赶考，他的冬衣还没有做好，随后林清泉觉得方天静在昨夜行为古怪，这段时间一定要让两个孩子安全，他要陪着他们。

        这次外出最大的变化就是大黄第一次跟着，这个时代带狗出行的几乎寥寥无几，行人中是不会有特殊的眼神看待大黄，每家每户也都有狗在看门。只是拉到街头的确是没几人，反正热闹的时代中这些焦点也会成为过眼烟云。

        轩沁儿叽叽喳喳的买东买西，一个多时辰就在不经意间溜过了，小孩子总是容易惦记短期的事情，昨天下午她跟方昊念叨的要去河边玩水，现在又被她提了出来，方昊想着女孩八岁了是要学会游泳的，在江南水乡，四五岁的小孩子能玩水的已经屡见不鲜，而在这里因为水少的原因就没有拒绝她这次这个小提议。

        在那瞬间林清泉内心有了不安，莫名升起了一种担忧，无端由来的一种不详，可是孩子的兴趣却也不好轻易给抹杀，隔代亲这一刻在林清泉身上完整的体现出来了。

        夏日的北方干燥的温暖着，到湖边的时候方昊向林清泉念叨着：“林爷爷，执笔为剑，写天写地写华年；落棋为子，点兵点将点江山，这句话你觉得如何”，林清泉望着方昊单薄的身影，清秀，坚韧，次子真的已经成了人中龙凤，撼动乾坤，确实已经可以预料到了，这句话霸气但是缺了点圆滑。

        到河边的时候轩沁儿退去了鞋子，她径自走到了河边，叫了几声大黄，大黄在岸边摇着尾巴不敢下去，那边方昊已经退去了衣服在河心中央，远处还有其他几个小孩在玩水，天空湛蓝，安静的乡间河水中的几个小孩映衬着竟是那么恬静自然，大黄终究是被轩沁儿拉下了水，在水中大黄惊慌失措，只是在河边靠岸的地方刨动着爪子，它是恐惧的，也是无奈的。

        终于方昊将轩沁儿教会了简单的几个游泳动作，他们今天是无比开心的，少了一种束缚，就在轩沁儿要上岸的时候，不经意间被河中的一个小石头划破了脚底，起初轩沁儿没有感觉到疼痛，当她快上岸的时候，在岸上的大黄看到河中一片红朝着轩沁儿叫了几声，轩沁儿低头一看顿时哭了出来，方昊前来将轩沁儿扶上岸边，从自己衣服上撤下了一块布踢轩沁儿包在了脚底，大黄是有灵气的，看着方昊背着轩沁儿离开，它也默默的跟随在两人身后，林清泉望着两人，在太阳映照下他们的背影拉的很长。

        回到家中方昊将轩沁儿脚底的碎布取下来，那瞬间大黄将碎布叼了出去，原本这个碎布是要焚烧的，这是林清泉忘记的一个事情，很早以前他们的誓言中就说过家中不能有血腥的东西出现，因为方天静的贸然离开，因为柳薇的无心，那块碎布就那样被大黄叼在了它的窝旁边，是在方昊的房间，碎布已经被河水和汗水浸泡过了，也已经看不出来之前有血渍，就这样这个小意外被他们淡忘了。

        当晚开始轩沁儿总会在子夜做一些奇怪的梦，她梦到她置身在一个偌大的宫殿中，审批凤冠霞衣，孤身一人站着，她撕心裂肺的在呼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她是谁的新娘？

        兜兜转转她在四面转着，可是她转不出来，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从此时开始，梦境就在她的脑中出现了，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宿命，无论怎么样她逃不开，她知道那是她的故事的开始。

        可是现在她太小了，八岁的孩童能记得的事情倒也不多，她脑海的画面清晰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完整的表达出来，她只能从这夜开始继续在她的梦境中寻找什么，她说给谁听呢？

        那夜开始方昊觉得呼吸顺畅了，多年前林清泉告诉他的呼吸功法似乎现在才开始有了成效，在清晨起床后他觉得无比的轻松，精力也似乎更加充沛，他跟林清泉练习功法的时候提了一句，林清泉望着这个干净的男子，内心涌动出了一种安定的感觉，是他让他觉得心安。

        方天静在离开的第四日晌午过后就归来，这已经是七月十五的白天了，他倒是说道做到按时归来了，榆城本身地处西北，三百里之外就是当时的异族聚集地，他带来了很多异族的服饰和物品，随身也携带着一个黑布包裹小包，那个小包在轩沁儿叽叽喳喳叫嚷着说这是什么的时候，方天静说这个小包不能打开，那是给方昊母亲的一些祭奠品，轩沁儿不解的抬头望着方昊和柳薇，柳薇轻声的说着：“沁儿，那里的东西你父亲说你不能动就不要动好不好，你看你父亲带来这么多好看的衣服，我们现在去看看，你喜欢的我今天就给你做一件”。

        轩沁儿愤愤的走到自己房间，方昊也被林清泉叫了出去，屋内就剩了方天静一人，他觉得屋内的灵场有变化了，“你现在要想一下你是要做男人还是女人，八年前你做的不错，为尊主守护了一次灵场，还要几个月，我们就可以让你回归到你原来的生活你要做男人，我会给你从新找一副男人的躯体，外貌不会有变化，你的思想也都还在，你可以跟你的夫人行夫妻之事，你可以有多个夫人了，你可以通过跟女人合欢成就无上大道，这八年你没有忘记你之前是男人吧？哈哈哈。你也可以选择成为一个女人，你要成为女人，我就会成为你的男人，我们珠联璧合，我现在只能幻化出一个样子，还不能幻化出躯体，你要是女人我可以让你变成这个世间最美的女子，这次外出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你也是没有拒绝，所以这算是这次交换的一个回报，你看看你的这个家，不管你想成为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不会认出你的变化，成为女人我可以帮助你让你一辈子都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他们认不出来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个林清泉，不过他也只能呆几个月，你我现在着手准备一点，让你儿子方昊离不开他，让他陪方昊进京去，我们就很快可以修炼成的，这个选择对谁都是艰难的，我要是你我就选择现在做一回女人，人一辈子男人和女人你都体会过了，这才不是遗憾”。方天静脑海回荡着阴阳人妖娆的声音，他望着他生活了八年的这个小家，院内的桃树今年结的桃子已经有模有样了，他看着窗外的桃子，想起去年两个孩子将桃子摘下树后数数的样子，轩沁儿说这个给父亲，这个给母亲，也留给大黄一个的时候那中温馨的画面，是谁让这个画面改变了呢？

        方天静静静的在屋内坐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林清泉知道他说的去给同僚的儿子贺喜只是一个幌子，可是他没有问他，他知道一切事情的发送阻止不了，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让他发生，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局面不可控的时候。

        这一日的太阳又悄无声息的落下了，唯一开心的只有轩沁儿，她是清撤的，是通透的，有灵气有活泼，她想把她做梦的事情告诉她的父亲了，可是父亲却不愿跟她亲近。

        晚饭后林清泉喊出了方昊要让他在夜色中继续练习呼吸之法，现在的方昊也越来越有一种轻灵的感觉。他是需要这个智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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