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 / 4)
        “是。保证完成任务。”汪总像冲锋打仗，接令铿锵。

        一阵哄笑。大家群情激昂。一场战役即将打响。

        “丁教授，汪总。你们的担子不轻呀。以后的硕士研究生，都要到下面来带。毕业就直接充实各个基地与合作苗场。这样，种子工程的终极目标，才能算基本达到。”

        “那，还有我呢。”竹香急了。

        “别急呀，你的任务还重着呢。”院士掏出一纸通知递给她。“恭喜你。已被录取为硕士研究生了。明天开始，我们正式上课。”

        太阳把大海映红了。像给大海披上了一层红纱。余总找司令老乡借了艘小艇，充作教室。导师第一次在海上的课堂，给硕士新生上第一课。艇周围的海面上，闪耀着的一串串五彩缤纷的光阐。就像用肥皂沫吹出的一个个小彩泡。好一幅张灯结彩的喜庆画面。

        奠基典礼上。余总往奠基石碑，举铲扬沙，心里的感受很复杂。如果说钟情种子工程，就是为了竹香。那么，一铲沙投出之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觉得自己升华了。他暗下决心，哪怕舍弃一切，也要投身这一神圣事业。这次机会来了。他自告奋勇，当轮机手兼陪读。小艇停稳。老师在舱内给学生上课。他在甲板上，悠然自得地钓鱼、捉蟹，捕虾。他捕到一只很大的野白虾。

        走进船舱。“导师。你看，这只野虾真大。”

        导师接过野虾。“竹香同学。下面的课，就从这只野虾讲起：……。从技术层面上讲，在野外捕获的种虾，先得接受初步检测。通过后，进入第一检疫站的亲虾选育池。经历第一次长期检测。一旦发现有不容性的病原菌，该批就马上销毁。30天至一年。甚至产下第一代不带病原的虾，才移入第二检疫站。时间长短依来源而定。第二站仍接受定期检测。合格的才叫SPF或SPR虾。整个过程是单行道，不能往回走。也就是说，任何一环出毛病，前面都是无用功。以前所有环节都等于白做。”

        “老师。什么叫SPF，什么叫SPR。两者有什么不同。”竹香提问。

        “SPF，即无特定病原之白虾。无，就是不让虾带病。通过挑选，淘汰，接种灭活疫苗，人为管控；SPR，即抗特定病原之白虾。抗，是指选择带有预期基因的种虾，进行陪育。无，是不带病；抗，是能抗病。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发过一篇论文：《基于组学信息的分子育种技术》。可以找出来给你看看。这是将来要努力更进一步的培育方向。……”

        隔几天。院士找余总商量。小艇教室，只能偶尔以为之。部队军营不宜居住。政府办事处的房子本就不宽裕。他带的几个研究生，想来也来不了。所以想请他帮忙。先把专家楼和培训楼建起来。他讲话不遮掩。说他的动作确实有点超前，项目资金还未到位。希望余总能够先垫资支持一下。他一口应承。所以，他得马上回去一趟。到海洋设计院，请设计师。把设计方案和图纸定下来。其他工作同步跟进。连带兴海那边的专家楼，也一并考虑在内。竹香的父母，还有汪总的太太，都先搬到他的别墅去住。因永旺岛驻有军队，比较特殊。恐怕报建手续繁多。但只要拿到施工许可证。便可马上组织施工。争取最短的时间能够竣工，投入使用。可这一忙起来，就没个边了。

        他是个直面人生的男人。别墅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冷静下来，换位思考。拿张支票，要跟她上床，这算什么。想起她殉道士般的冷冰，就觉得是自找的活该。那之后，他总算读懂了自己的内心。爱是生命的火焰。他与前妻在没有爱的黑夜中，已经耗掉了青春的光华。他要重新点燃爱情的火焰，点燃生命的火焰。他再也不需要一蹴而就的结果。而是要享受恋爱的甜美过程，要追求幸福的层层叠加。

        这辈子就认定竹香了。他在心里说：“哪怕追你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追到你的心。”

        小别之前。他约她到西南隅的海边。两人默默的在沙滩上漫步。望着太阳徐徐地坠向海平线。看着海水把海浪轻轻的摇曳。都觉得有话要向对方讲，但又都觉得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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