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妄之怀疑
  按照原计划，五个人再次聚齐，唐胤侠原以为会立即启程远行，没想到文山竟带领大家来到了洛阳最著名的道观天衡院。唐徐和胡英本来就住在道观，以为道观都一个样，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所以从没有来游玩过。这次来到这个道观，感觉比李道长的道观要气派多了，格局大、摆设精致，招徕信众更为讲究。文信跟随经商久了，知道每次往返远行文山必将到附近的著名道观去求上一签，因为文山觉得道观的签卦还是很准的，有的时候能够给予暗示，让人提前做好准备，至少是心理上的。文山到这个道观已经有多次，而且他是这个道观屈指可数的、财大气粗的大信众之一，所以，这里的道长对文山一行人格外重视，招待得也更为殷勤。虽然道观里的信众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可文山仍然很顺利地超越众人、没有太多等待地去求到了一支签，可似乎这支签并不是太妙，文山看了看签文，皱起了眉头，放下签就去找道长去了。文山向道长殷切地询问签文的意义，道长面带笑容缓缓说道：“按照道家思想，一阴一阳之谓道，四象八卦皆以数象预测未来，给人指点迷津的。数象的运算归纳都有一定的程式，绝不是像抽签一样这样简单，可我们为什么还要设置抽签来启迪信众呢？阁下可否想过？“文山哪里知道这些呀，忙说：“请道长指点迷津。“道长接着说道：“签，求的是缘也。缘，本是佛家的看法，佛家道家在我们看来就向阴阳两端，阴阳虽有不同，却合而为一出自一家，佛家道家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也。我们大唐兼收并蓄、佛道同行，所以相互借鉴也是有的。这签就是借鉴佛家的缘，因为简单，求签的人就多，求的签揭示的是缘分，也很准，于是我们便也设上了。说到这里，阁下应该明白了吧，签，无所谓好坏，只是说的缘分而已。“文山似懂不懂，既恍然大悟，又仍然好似身处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他只是觉得按照道长的意思，此事应该就此打住，昂然前行、践行自己的缘分就行。文山双手抱拳一揖，说道：“多谢道长指点，不胜感激。“然后告辞，出了道观。唐胤侠他们全程跟随，都不知道文山求出来一个什么签，他既不说，别人也不好问。唐胤侠跟李道长相处时间长了，也听李道长说过算卦原理，用现在的科学理念看就是，建立时空模型、产生随机数据，然后跟已有事实对照比较，归纳总结规律，然后以这种总结的规律和新的随机数据，约略预测未来。李道长也承认，虽然有的时候也准，但不知道是蒙对了、偶然，还是绝对的规律、必然，这跟后世的科学是没法比的，他自己也越来越倾向于是偶然蒙对的。可李道长仍然认为这一套有存在的必要，说一是让人心中有畏，二是让人更容易接受教化，三是让决策行事者感觉听天由命、心中有底、心安理得。唐胤侠想了想，说道：“我以前跟一个有名的道长谈论过这个问题，他就说过，求签求卦有的时候是不可不信，但更多时候是不可尽信。“文山心里也觉得唐胤侠说的是对的，便应了一句：“有名的道长，是哪位道长？“唐胤侠几次问过李道长的名字，李道长就是不说，而且整个道观似乎口风都挺紧，也都说不知道。李道长解释原因，说：“相逢何必曾相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唐胤侠也无法，只得尊重李道长的意愿，不再询问他的名字。李道长为什么这么怪异呢？原来李道长虽是修道之人，可心中仍然有抱负，总想济世救人，可他不知自己的抱负能不能实现，而唐胤侠又是从未来来的人，如果唐胤侠知道了自己的姓名，知道历史上没有自己这一号人物，对自己的打击也是挺巨大的，而且直接就挫了自己的锐气，所以他才如此执拗坚持。唐胤侠只得支支吾吾地告诉文山说：“他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文山听了，感觉大为扫兴。出了天衡院，一行人与商队会齐，启程北行。

  不用说，人在旅途自然勤谨、万事小心，他们一行人早行晚住，一路风餐露宿，稳稳当当地走了十多日。这一日他们来到了晋城，这是南北通商、很重要的一个中转城市。文山出于职业习惯，带领商队在一家熟悉的客栈落了脚，然后带着四个人走街串巷，了解市场行情。实际上这一路唐胤侠只是跟着商队走，几乎没有什么事，最多就是打尖的时候可能记个账，他记账自然用简体字，别人以为是他独有的记事符号，也不以为怪，时间久了也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文山跟文信则与唐胤侠不同，他们是商队的主脑，时时处处都在为商队思考劳心，行到哪里该注意，到哪里该打尖，路上有没有可疑的人和可疑的事，天气怎么样、能否继续赶路，等等等等，所以一路上文山几乎没怎么跟胡英相处，倒是看着唐胤侠跟阿花、胡英聊来聊去，心中颇为不快。

  文山来过几次晋城，对商行较为熟悉，所以他有意为难一下唐胤侠，对文信跟唐胤侠说道：“咱们三人分一下工吧，省的一群人转来转去白白地浪费时间。文信，你去了解一下这里的盐价吧。唐兄弟，你跟徐姑娘去了解一下这里的茶叶价格，不同品种的茶叶价格是不一样的，都得一一记明白了，这儿也是一个重要的中转地，不同茶叶店的同一种茶叶的价格也是不一样的，所以得多问几家店。我跟————英妹，去了解一下丝绸布匹的价格。这样安排可好？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听听，商议商议。“看到大家都同意，继续说道：“完事以后就回我们下榻的客栈旁边的茶馆，汇总一下行情，然后我请大家吃一顿大餐，当然，不许喝酒。“文信一直跟着文山经商，对晋城也很熟，应了一声早就去了。唐胤侠也跟阿花去找茶店去了。

  唐胤侠觉得，既然拿了人家的工资，就得好好地为人家做事，所以认认真真地思考起茶叶行情来。他粗略估计这个城市至少有十家茶店，每家茶店按有五种茶叶计算，至少有五十种价目，价目太多容易记错，可总不能拿着个毛笔来记事吧？他想到了自己的手机，可是手机早已几乎没电了。他身上没有铅笔、圆珠笔，虽然有纸，但用什么写字呢？路上阿花一直左顾右盼，在找茶店。唐胤侠将自己的问题说了出来，询问阿花的意见。阿花问道：“圆珠笔、铅笔是怎么写出字来的？“唐胤侠便将圆珠笔、铅笔的构造原理简略的述说了一下。阿花听后说道：“我有主意了。走，我们先找墨店，找一块最硬的墨，磨成尖形，墨身用布条包起来，省的弄脏了手。我们还可以再买一支小毛笔，以备不时之需，实在不行的时候可以用唾沫蘸墨写字。“唐胤侠对这儿还不熟，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于是就按照阿花的建议来了，倒也管用。他们两人走街串巷，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是个茶叶店就去问一下茶价，有的时候还反问茶叶老板，说：“同样一种茶，哪家哪家店卖得就比你们便宜，你们就不能再便宜一点？“茶叶老板一脸不悦，说：“你们是买茶叶的还是专门打听茶叶价的？“阿花说：“我们当然是买茶叶的，可是我们穷，当然要货比三家了，要花最少的钱买最好的茶。“茶叶老板说：“进货渠道不一样，价格就不一样，我们的茶实在是不能更便宜了。你们要是不买就到别处去看看吧。“晋城虽然不是很大，可他们这样细致地一家一家地问下来也着实花了不少时间，以致于中午饭两个人都没有顾得上吃，一直忙到申初时刻，才到茶馆跟其他人会齐。

  文信悠然地喝着茶，文山则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胡英闲聊，为了让胡英对自己有好感，所以有的时候不免卖弄。胡英知道文山故意找话跟自己说，却都认认真真地回答，只是觉得唐徐二人一直没有回来，心里不免着急，几次建议出去找他们。文山说：“我们出去找他们，他们回来见不到我们，再出去找我们，这可怎么办？留一个人在这儿等，另两个人出去找，也许两个人刚出去，唐兄弟就回来了，我们岂不又得等另两个人。一动不如一静，等一等吧。“当他们看到唐徐二人来到茶馆，胡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拉着阿花坐下，问道：“你们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大家都担心你们呢。“阿花说：“我们问遍了所有的茶叶店，一直忙到现在的。“文山本想故意数落他们一顿，让唐胤侠难堪一下，听了胡英跟阿花的对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唐胤侠拿出了记满价目的纸，详详细细地跟文山汇报了晋城的茶价。文山、文信看到唐胤侠做事如此认真，不禁肃然起敬。文山听完唐胤侠的汇报，不住点头，最后说了一句：“其实每一品种的茶都是有优劣档次之分的，你刚开始跟我做，对这些当然都还不太熟悉，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当然，这得靠你自己用心。“文山果然请大家好好地吃了一顿晚饭，饭毕，文山说：“大家回去歇息吧，明天我们再在这儿待一天，大家跟我一起去会客。“

  第二天，文山带领大家一块儿去会客，一共会了三个客人，都带有不菲的重礼。唐胤侠对这种搞关系的送礼活动不以为然，一路上就像应付公事一样，一点都不积极。文山也怕大家因自己的这种行为小瞧了自己，便解释道：“这三位客人对我、对我们都是很重要的。刺史的副手，自然不用说，他能关系到我们能否顺利经商，与他相熟可为我们经商助力，最起码不会成为我们经商的阻碍。我们去拜见的那位道长，可是远近驰名的道长，他学识丰富、见识广博、消息灵通，与他交往只对我们经商有好处。你们以为第三位就是一个土财主是吧？唐兄弟，你是不是这样认为的？我告诉你，就是你们认为的这个土财主，在这当地可是名门望族，这分量还用我说吗？多个朋友多条路，而少一个朋友就是少一条路，那就相当于多了一堵墙啊。英妹，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胡英原先对文山的所为也不以为然，可听完他的这一番话，心里却很是认同，点头默默说道：“只是我们胡人崇尚真诚，你交这么多所谓的朋友，都能对他们以诚相待吗？这样不累吗？“文山听了哈哈大笑：“英妹啊英妹，真诚是我们自己的心，我们对他们真诚，这很难吗？难道我们还会对他们耍奸使坏，要害他们？我觉得交了朋友、还要想着对朋友耍奸使坏，这才累人呢！既使与他们相交多年，他们都不一定能用得着我们一次，怎么会累人呢？“唐徐二人听了，心里也颇为认同。阿花笑道：“英姐姐只是怕文大哥累着了，觉得心疼。听了文大哥的话，英姐姐应该放心了吧。“唐胤侠、文信听了都是一笑，胡英眨眨眼，觉得阿花的这句话也没什么呀。

  经过多年治理，大唐政治稳定、治安良好，经商的道路都很安稳，他们一行也没有着急赶路，颇似游山玩水一般向北行了有二十日，已经来到了太原地界。隋朝末年，唐高祖李渊经营太原多年，并在此起兵，最终一统中原。太原对大唐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大唐对太原的治理格外重视，太原也得到了更好的发展，在当时已经是一个较大的城市了。太原郊外虽然民宿不多，但商行、酒肆、茶馆、客栈却也林立，来往客商更是络绎不绝。这日下午，文山商队一行已经来到了太原郊外，看着熟悉的景物，文山文信心里也略微感到放心。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打算今天晚上到太原城里落脚。可越往前走，道路越拥堵，似乎前边道路不通一样，文山觉得很是奇怪，吩咐文信赶快到前边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文信去后不久，文山发现前边的客商有往回走的迹象，这时一个三十二三岁的客商牵着两匹马率先走了回来，一匹马是用来骑的，另一匹马两侧则驮着茶垛。贩茶客商匆匆往回赶，看到文山的商队挡住了去路，说道：“各位客官，请让一让道。“文山说道：“好说，好说。请问这位客官，前边是怎么回事，客官怎么又倒回来了？“贩茶客商说道：“太原城城门设卡，说要拿盗匪。刚刚又提前关了城门，今天进不了城了，得赶快找客栈打尖呀。“文山觉得颇为奇怪，心想可以先找地方住，如果能进城的话还可以退房，要不然进不了城、找不到客栈就麻烦了。忙说：“在下文山，往来太原经商多年，对城郊的客栈颇为熟悉。这位大哥若信得过在下，可一同住店。“说完吩咐从人去寻客栈。

  贩茶客商打量了一下文山，又仔细地看了看唐徐胡等人，说道：“我一个人带着货物去找客栈也确实不便，那就麻烦阁下了。“说完自报姓名，对自己做了简单介绍，原来茶贩名叫米宝，是关中人，家里兄弟多人，就自己还没有成家，跟家里人不太相得，因此远远地外出经商。文山简略地说到自己是胡人经商，说唐胤侠是自己的账房先生，文信是自己的仆人和从小的玩伴，去前边查看情况去了，徐姑娘和胡姑娘是唐兄弟和自己的朋友和亲人。米宝不住点头，又仔细看了看阿花，看得阿花都不好意思，以为米宝见过妓院中的自己。不久文信回来，也说是城门已闭，而且说城门设卡而且检查得格外仔细，一整天才进出不多的客商，如果进不了城的话，恐怕还得在客栈住几天。不久派出去的从人找到了合适的客栈，带领他们一行人住进客栈里。

  这个客栈是二层小楼，他们都住在二楼。晚上，唐胤侠躺下不久，就听见房顶上有丝丝的吱吱响。唐胤侠这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所以格外地关注、上心，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房顶上有一个人，而且只是在自己的房上逗留，貌似监视自己。唐胤侠并不害怕，他只是在想为什么房顶上有人，自己一下子就知道了呢，而且似乎是在听到上边的响动之前就早已知道？他当然不知道这个原理：事关他的任何事物，既使没有任何的响动，他也能够接收到从前后时空中穿越而来的量子信息，从而产生某种鲜明强烈的感知，就像是预感一样。他又想到，我们一行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趴到我的房顶上呢，我管账可是我身上又没有带银子，我自己也没钱，是谁这么不开面，想打我的主意？一会儿他又想到刚穿越来时的要刺阿花的十条大汉，可是他又认为自己对十条大汉的感觉很是熟悉，房顶上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十大汉之一，这种感觉对别人来说可能觉得莫名其妙，而他对此却是相当笃定，他也不知为什么。他翻了几次身，想睡觉吧总觉得有点别扭，就像自己要喝茶，在茶碗的沿上有一只苍蝇，虽然苍蝇的落处是在茶水对面的沿上，喝水时接触不到那碗沿，可看到有苍蝇在那儿总是觉得难受。他想做出反应，想戏弄戏弄那位房顶君子，他觉得自己能够办到。他调了调息，找了找以前的那种神秘的感觉和机能，将意念注于房顶的一块瓦上，让它突然跳起，打了房顶君子的下巴一下。房顶君子受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击，提高了警觉，却也没有乱动，他发现周围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仍趴在房顶上偷听监视。唐胤侠打了对方一下，发现对方没有动静，于是让瓦再次跳动，想打对方第二下。在瓦跳起的时候，房顶君子一闪，没有击中；然后瓦落下又再次跳起，击向房顶君子的下巴，房顶君子慌忙向另外一侧一闪，起身想走，这时瓦落回原处不动了。他伸手摸了摸整个瓦，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啊，茫然不解，然后慢慢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诸人会齐，唐胤侠特特地向米宝打招呼，问声“米大哥好“，然后看到米宝下巴红肿，故意惊讶地嚷道：“米大哥，你昨晚遭贼了？跟人动手了？怎么下巴被别人打了一拳似的？“遭贼对行商来说可是重大事件，所以几个人都关切地看着米宝，听他回答。米宝有点扫兴似的、不情愿地一扭头，说道：“不是遭贼，可能晚上做梦自己不小心打了下巴一下。没事的。“其他人听了也就不再当回事，可唐胤侠却揪着不放，来了兴趣：“不会吧？米大哥，你晚上都做的什么梦啊，不管做什么梦，都不能自己打自己啊！“然后故意找茬地胡扯道：“你这下巴是用什么打的呀？不是用手用拳头，这么大的劲，手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的。“然后盯着米宝的下巴又看了看，说：“你这下巴上怎么有泥土粉末呀？不会是用砖头瓦片打的吧？“唐胤侠这是纯粹胡说，因为米宝的下巴上根本没有什么泥土粉末，可米宝却信以为真，赶忙扭转了头、低着，说道：“不是，不是。晚上做梦，谁知道是怎么弄的呢？“唐胤侠不依不饶，说道：“听说这荒郊野外的，狐仙特别多，惹着了狐仙，她就会抛砖掷瓦伤人。可一般人也惹不着狐仙呀，除非占了她的地，影响妨碍着她了。都说狐仙会在夜晚望空拜月，只要不是晚上跑到房顶上去，也惹不着她呀。这是怎么回事呢？“说完，故作沉思状。这在以前，米宝是绝对不会相信有什么狐仙的，就算有他也认为自己不会遇到的，可是昨晚的遭遇却让他不得不信唐胤侠的话，他的额头沁出了细汗。文信注意到了米宝的神情，悄悄地走到另一边，突然拍了一下米宝的肩膀，米宝果真吓了一跳，文信含笑说道：“米大哥不用害怕，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惹不着狐仙的，真有狐仙，见了咱们也不屑于理会咱们这些俗人的。唐兄弟是跟你开玩笑的。“

  然后，文山提起了正事，说已经派人去城门查看情况了，如果赶得上进城，咱们一会儿就会出发，若是赶不上进城，就再在这儿耽误几天，这几天要到附近的山野寺庙玩。唐徐胡以及文信听了都很乐意，米宝听了说道：“若是商队今天还进不了城，我得抛下货物一个人先进城去跟客户说一下情况，要不然他们会等躁了的，说不定会进别人家的货，那就麻烦了。现在天冷，游山玩水也不用一大早去，我若回来赶得上，跟大家一块儿去玩。“刚说完，文山派出去的人回事说：“大冷的天，昨晚有的商队没有找到客栈，就在路上排队等着了。按照现在客商进城的速度，估计还得等个二三天。我们现在去排队也是进不了城的。“米宝问：“打柴的、挑水的难道普通老百姓也不能进出城门？“从人回道：“只要不是客商，进出城门基本上不受限制，如果抛下货物，几个人独身进城，也是能够的。“米宝听了，双手一拱：“各位，我现在就进城，尽快赶回来，咱们一块儿上山游玩。“说完迅速行动，打马进城。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