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集 图财害命
  且说两名钦差策马加鞭，向北急行了五天，这天傍晚时辰，来到西城在郊内一个十字街口。岁大点的钦差勒马停蹄，翻身下马便说：“小弟，前边不远就是我家。”那岁小点的钦差急忙跳下马背施礼便说：“大哥！贵居就在此地吗？”岁大点的钦差说：“向前就是李氏胡同，我就住在那里，我叫李三，以后便与联系。小弟！你住啥地方？”岁小点的钦差说：“大哥！我叫张六子，家住东城张家湾胡同。”

  岁大点的钦差暗觑四处无人行，小声对岁小点的钦差说：“张六子弟！天色晚了，我不恭请你去我家做客歇息了，你早点回去把金货给你媳妇藏起来，明天一早我去你家伙同你咱一起进宫交差。”张小六子说：“大哥！我还没娶媳妇呢。”李三说：“六子弟！你回去把金货交给父母更放心了，回头我叫我媳妇给你牵个红线好嘛。”张小六子惭愧地摇摇头说：“我爹娘也不在了。”李三不好意思地又问：“小弟！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张小六子低头说：“我有个亲哥哥和嫂子。”李三说：“六子弟！那你就把金货交给你亲哥哥匿藏。”张六子低头羞愧地说：“我哥是个无正业的人，他把我卖给宫里当禁兵的。”张六子落下了几滴泪，看样子有难言之处。李三不方便在追问，便说：“小弟！你嫂子待你如何？”张六子回话：“她吗？待我还算可以吧。”李三说：“小弟！你把金货交给她匿藏放心吗？”张六子说：“大哥！人心隔肚皮，度事两不知。她与我哥常吵架。”李三说：“小弟！藏金货之事你就托付你嫂子吧。明天早上我去伙同你，咱一起进宫交差。”俩人就这么分手了。

  张六子回到家，嫂子笑脸相迎，便问：“小叔子！你不在宫里好好当禁兵，怎么有空来家呢？”小六子说：“嫂子！我走鸿运了，都是托西城李哥的鸿福。”嫂子瞪眼急问：“小叔子！你碰上什么鸿运了，快说给嫂子听听。”小六子把那些金货都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那些金货闪闪放出金黄色的光，耀的小屋里四壁生辉。那些银元宝也混在金货里，争着放射出银色的光。一霎时，小屋里金银辉煌。诱的嫂子垂涎欲滴，伸手又缩，不知所措。便急问：“小叔子！这些金银你从那里弄来的，都是咱得吗？”小六子说：“嫂子！我实话告诉你，这是托西城李大哥的鸿福，他在宫里荐举我同他去青州府沂水柳河村送喜报，那乡下府上老财东支付的赏金。可真乃是乡有乡财主，城有城穷汉。”嫂子馋的心扉跳动的厉害，挤眼搭讪说：“小叔子！是嘛。”六子说：“是呀！嫂子！趁我哥不在家，你快把这些财宝帮我藏起来，别让我哥知道，等西城李大嫂给我牵好红线，我要娶媳妇用这些金银。嫂子你点好了，二十块金砖，十根金条，五十粒金豆子，还有二千两银元宝。”听者有心，说者无意，嫂子暗骂：“婊子儿！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还没有我的份，你让我给你藏，都是我的了。”嫂子转怒为笑，便笑道：“小叔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藏得好好的。”六子说：“拜托嫂子了。”嫂子说：“小叔子！你还没吃饭吧，我去街上给你买吃的去。”

  那嫂子出了大门口路过菜市口，直奔同仁堂药铺，进门便问：“你们铺子里有耗子药吗？”这铺子里小伙计腿快嘴快，急步上前便说：“这京城里还有耗子吗？”那嫂子怒道：“耗子有没有是我家里的事，铺子里有没耗子药那是你们的事。”老掌柜的撩帘出来急说：“这位嫂子，息怒！我们铺子里有两种耗子药，一种是“七步断肠散”吃上这种药后，走七步断肠七窍流血死亡。一种是“随既死”吃上这种药后，随既趴在桌子上死亡。大嫂！您要哪种？”那嫂子又怒道：“我买的是灭耗子药，怎么能趴在桌子上死呢？”老掌柜的赔礼道歉便说：“失言！失言！”那嫂子又怒道：“就给我一包随即死吧。”老掌柜的边包药边说：“这种药吃上后干干净净的死，七窍里不淌血。那死耗子脏不了你家地面。”那嫂子便说：“还是老掌柜的会做生意嘛。老掌柜的！你包了那么点点药面，能药死只耗子吗？”老掌柜地说：“大嫂！别没瞧起那点药面，一百斤重的耗子也能灭死几只。”嫂子暗笑着说：“老掌柜的说笑话了。”老掌柜地说：“我也就是打个比方，说说药效罢了。”那嫂子放心地走了。

  天黑下来了，老掌柜的把那两个伙计叫到面前，窃窃耳语了好一会，那两个伙计穿上了夜行衣，暗觑着卖药人随至她家，暗伏偷觑。只见一个年轻的后生，身饰宫里禁兵打扮，坐在桌前正吃着一碗面，桌上还有一碟炒菜，那后生吃着吃着忽然伏桌而死。这时，从内间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来他先看了一眼死者，然后把手里的一粒金豆子在灯下左看右看，便说：“姐！这么重大的事，你让我去干，您就多给一粒吧。”内间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弟！你别没个数，我要是用别人半粒金豆子足够，也就是把死尸背去郊外，挖个坑埋了，姐还陪着你去呢。”那男子“哼”了一声，便说：“姐！你快找我姐夫的衣服给他换上吧，如果被狼扒出来暴了尸，被宫里查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夜深了，姐弟俩给六子换上衣服，把禁兵服饰藏了起来。弟背起了小六子，姐又嘱咐说：“出来门在大街上有人要问，就说给小弟看郎中，在郊处有人要问就说给小弟看神婆子。”那小弟应了。

  那小弟背着六子尸体出了家门迈上了黑乎乎的街道，女人手里拿着挖坑的工具紧跟在后边，好歹没人碰着，直到郊外野荒岗。那小弟放下尸体，抡起铁锨挖坑，突然远处群狼嗥声逼近，这姐弟二人执锨拼命返回。

  同仁堂里两名伙计跑到坑前一看，六子尸体已在坑里，凶手们来不及盖土，这两个伙计，有一个身高力大的背起六子尸体，直返同仁堂药铺子。

  老掌柜的焦急地坐等在店铺里，忽然听到敲门声，急乎乎地开了药铺门，大个子伙计背着六子尸体挤了进去。老掌柜地说：“快把尸体平仰放在床上灌上我配的解药，再用银针扎他的人中和手弧口。”有位伙计便问：“老掌柜！尸体都僵硬了还能救吗？”老掌柜地说：“咱们铺子里从来未卖随既死和七步断肠毒药，我给那个女人配的是蒙汉药。”铺子里的伙计们才松了口气。

  次日晨时，西城李三去了六子家，伙同张小六去宫里交差，那嫂子硬说他没回家。

  要知后事，且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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