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陇山口 (1 / 4)
        其实西犬丘并没有姜戎想的那样容易攻破，秦人经过两代人的整修，真的可以说固若金汤了。西犬丘城墙高两丈，城墙四面全长十二里，城墙上可以并排走两辆战车。城内本来有守军一千人，战车百辆，储存的粮食、羽箭足够支持一年以上。另外，秦赢家族不存浮财，所有积蓄全部铸成铜柱，用在城内宫室、祖庙、祭坛等建筑中，发生战事之时，随时可以融化铸成武器，所以秦赢、赵赢一族以善守著称。城外还有一军三千人，由世父亲率，不按中原军制，俱是骑兵，与戎狄无异。平时养马狩猎，战时翻身上马来去如风，早就练就了一身马上的本事，此时也收缩在城内。军中还有许多大车，这些车四周围挂着牛皮大盾，中间用特殊处理过的荆棘为衬包裹住车厢，游牧民族用的箭簇根本伤不得皮毛。平时运载辎重粮草等物，战时结车成阵，可以说是可攻可守。

        姜戎以前跟秦人交过手，互有胜败。经过昨夜激战，本应谨慎才是。但看到秦人城外被俘老幼男女积极堆积如山的虏获，姜戎士兵们却在心里嬉笑秦人，笑他们不敢出城，不是勇士，只会缩在城里放冷箭。此时突然听得长号呜呜的吹起，这是进攻的号声，姜戎将士在号声的催促下，一边催动战马绕城狂飙，一边张弓搭箭射向城头，一时间羽箭如雨点般射向城头，战马狂飙带起来的烟尘。另有一群姜戎弃马步行扛着夜里紧急赶制的木梯，准备爬城。

        城内的秦兵并不理会，只等姜戎步兵进入射程，城墙上的军官挥动令旗，城墙内的弓箭手齐刷刷的从藏身的木牌下出来，将手中的羽箭按照指挥射向特定的方向，这一套战法已经演练多次了，今日实战确实有效，进入射程的戎兵直接暴露在秦军弓箭射程范围内，立时死伤了二百多人，其余人等见势不妙，丢掉梯子反身向回跑开。身后留下的却是族人的尸体和秦人欢呼声。跑回来的戎人却又干扰了跑动中的马队，箭雨立时停止。在这个难得的瞬间，世父命令城墙上的秦军放箭回击，居高临下的箭雨又一次收割着戎人的生命，姜戎人马登时大乱，急急地向城外方向逃去。

        后面几次进攻，戎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是自己又丢掉了三百多人的性命。灭度等四将心急如焚，几次鞭打士卒奋勇上前，有一次都已经将梯子搭上城墙了，却又被秦人推倒，白白丧了几个戎兵的性命。

        下午的时候，姜戎王亲临战场，看了一会儿以后，命令手下四将到大帐会议，进攻暂停了。

        “大王，让我带人再冲一次吧”灭度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水，气急败坏的说到。其他几个也不约而同的叫嚷着。

        “莫急”姜王却好似胸有成竹，“坚城难攻，我们西戎向来是马快如风，却不善于攻坚；他们中原人战车缓慢不利于进攻，却是擅长守城。现在我们是在用我之短攻敌之长，我们可不要触这个霉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天上的雄鹰抓不到洞中的野兔吗？”

        “天上的雄鹰不会钻到洞里去抓野兔的。”姜王继续说道，“洞是兔子的，天才是雄鹰的。我们就是雄鹰，干什么非要掏这个兔子洞呢？”

        几个将领听得迷糊，不解的相互看了看。还是灭度问了一句：“大王的意思是怎么打？”

        “围着他就行了”姜王喝了一口马奶酒，“城外的财货刚刚已经开始运走了，你们现在围住犬丘城。要么他们看着咱们把财货弄走，要么他们就出城抢夺，到了城外那可就是我们姜戎人的天下了。”

        “他们要是不出城呢？”

        “那也好，你们给我围住三天。三天后你们再撤围而走，到时候他们想追也追不上了。”姜戎王仰天大笑，其他几个将领也随声附和的大笑起来，胜利好像已经唾手可得了。

        接下来的两天西犬丘难得的安静，城内的秦人并没有出城寻战，姜戎人也不再组织大规模的攻城，战场上只有不要命的野狗和秃鹫闻着味道过来啃食尸体。秦人在城头上看着城下的野狗和秃鹫抢食，嘴里骂着西戎人的祖宗。

        “哼，自己人死了都不去收埋，让这些畜生糟蹋，怪不得都说西戎人都说蛮夷呢。”小兵甲背过头来，拄着长毛骂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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