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犬丘之围 (2 / 4)
        本来秦人虏获戎人，历来是男人杀掉，女人和孩子掳走作为奴隶。可秦襄一见这个虽然落败，但毫不气馁的黑斑，竟有英雄相惜之意。待养好伤后，将此人送了回去。人送走一个月后，一对西戎商队来到了西犬丘，向秦庄公献上美玉十块、金百斤、狐皮百领，牛羊五百头，丝绸等无数。秦襄到那时才知道，原来他救的是犬戎首领的长子，未来的犬戎王。

        自此犬戎与秦人进入了蜜月期。后来秦襄即位当年，也就是去年，就把自己的妹妹缪赢嫁给了丰戎王，犬戎、丰戎与秦之间日趋和睦，只是对于有杀祖之仇的姜戎，秦人一直在寻找，秦襄的大哥世父为报此仇，将首领的位子让给了弟弟秦襄，专门率领一支秦军与姜戎作战。姜戎原以为还有犬戎、丰戎为伙伴，不怕秦人复仇。待看到犬戎、丰戎俱与秦人修好，赶忙向西躲避而去。大哥世父虽然带队在戈壁绿洲搜寻几次，奈何戎人游牧飘忽不定，找了一年无果后，这才刚刚回到西犬丘。自此，秦人与犬戎、丰戎占了姜戎的牧场，开始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五天以后。西犬丘城内，秦襄和虢疆饮宴。这次和上次不同，只有秦襄和虢疆两个人对向而坐。各自面前案上已经摆好了一个铜鼎，里面的羊肉还在略显沸腾的汤中翻滚，发出咕咕的声音。主人向客人举杯致敬，仆人赶忙过来开鼎切肉，主客间互致问候，气氛融洽。虢疆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老祭司的药，加上貌美女仆的贴身照料，早已让虢疆同逃回来时判若两人。之所以还没有走，是因为虢疆一则是还没想好回去如何交代，二是秦襄答应打探消息还没有结果。见秦襄这几日并没有前来探望，虢疆也乐得在此逍遥。

        “内史大人，前日被劫之事，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还是秦襄开了这个头。

        “是吗？那就感谢秦公了。”虢疆稽首致意。“那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秦公地域抢劫上国商队？还望秦公相告。”

        “内史大人莫急。还容我慢慢讲来。”

        “秦公请讲。”

        “那日内史大人受伤而归，我就立刻派下探马前去探勘。本来在我秦地，只有敝邑和犬戎、丰戎。戎人在秋冬之际由北而南迁徙，内史所遇到的只可能是这两部族。事发地勘察发现，这些戎人是从西边而来又向西边而去的。而此时丰戎在内史北边一天路程的地方，犬戎在南边，我们就不知道这是哪方面的人了。”秦襄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不是犬戎，不是丰戎，难道还是鬼不成吗？”虢疆有些气急败坏了。

        “那倒也不是。我的探马在西边发现了姜戎人。”

        “又是姜戎，该死的。八年前先宣王就是这个可恨的姜戎，不听天子调遣，强索千亩之地退耕为草场。天子气恼，发六军与姜戎战之于千亩。奈何天下承平已久，天子六军久不操练，遂败于姜戎。天子为此气恼，终至成疾。另外秦公先祖也是这个姜戎所杀，真是可恨！”虢疆说话间，已经暗暗将秦人世仇扯了进来。

        秦襄心中一笑，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虢疆的小心思怎能瞒过自己的眼睛。拿出秦人家仇说事，让我出兵替你讨回公道？那也太便宜你虢家了。

        果然虢疆沉不住气了，拱手说道：“此次疆出外市易，替我家虢公为天子供几件貂裘，今狼狈而归必伤我家虢公尊王之意。既然姜戎就在左近，还请秦公念在同朝称臣的份上，借虢疆一千人马荡平姜戎，一则是抢回所失之物，二则也顺便替秦公报仇！”说话之时，只见虢疆脸上露出坚毅神色。

        “竖子！你向我借兵马替自己抢东西，还说是替我报仇，还打算让我谢你？”秦襄心中暗恨。脸上却笑了一下，摇了摇手，“内史大人之心，襄感念不禁。不过探马来报，此次入境之姜戎可是大部队，有万人之众，仅凭我们秦人的这些人马是打不过的！”秦襄故意吓唬虢疆，谎话那是随口就出了。

        “什么？”虢疆果然中计，“我怎么只见了百十来人呢。”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底气也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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