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精神病人
        她放下电话，爬在我身上，说﹕「八卦精，把羊送入狮子口，我讨厌他们两个坏蛋。还有，她想你送她一本。」我答﹕「Noproblem.」我想，我才是羊。

        她闭上眼，轻声说﹕「牛头，你的里有很多的错漏。」我惊奇地响应说﹕「我已经找人多次校对错别字。」她又搥搥我的肩膀，说﹕「不是这些，是内容有些错误的，人名也有错。例如，是医官依娃，不是尼娃。不是校尉斯金鲁，他是叫斯分鲁。」

        她越说越细声﹕「就是那两个坏蛋...八卦精...他们真是...好恩爱的。」她俯伏我身上睡着。

        这些都是我在内虚构的人物，真可怜，原来她真的患有精神错乱的强迫症，把自己完全投入我的那本里面，我的变成害人之物，万万始料不及。应该要怎样帮助她呢？我把她轻轻地推回床上，用手机上网，搜寻有关精神错乱强迫症的数据，希望可以帮到她。

        这夜，深宵怀旧片在宇宙电视台不停地回放。受伤、登山、杀戮、战争、打洋鬼子、火枪、战舰、争夺皇位、珠宝玉石...，包罗万有，内容丰富精采，场面壮阔斑斓。

        我惊醒了很多次，满身是汗。她好像也在发开口梦，不断轻轻地呼叫牛头和在跟人说话。她的病看来不轻，需要适当的医治和照顾。哎，我也是自身难保，后天也要回到香港面对现实。但是，我应该如何处理这段突如其来的关系呢？真是不须要负责任的吗？可以拍一拍屁股跑掉的吗？

        滥情好色而忘情的人，吃腻拍屁股，是损人以乐己。

        滥情好色不忘情的人，拖泥带着水，是损人又害己。

        在感情的世界内，我是后者，真失败。见一个爱一个，她们经常都在我脑海里轮流当值上班，正是我中描写的侍奉轮值册的现代版本，患有精神病的那个，应该是我才是。

        大清早，我还未赶得上回复那几十条的夺命追魂p讯息，她又展开攻击，我累死了。勉强地爬起床来梳洗更衣，她带了我去很多地方，十指紧扣着游览参观。

        晚上与Eva和Stephen四人晚餐，我送了他们一人一本以减轻我的行李重量，这夜她只是喝了两杯红酒。

        明天中午要走了。她很安静地睡在我的左边，没有多说话。虽然她是微笑着，但我知道她是有很多心事。

        深宵怀旧片彻夜回放，间中有新片上映，还有几段预告短片，真要命。

        闹钟在8时响闹，我爬起身来准备梳洗。但是，不见了她的踪影，她的东西也不在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在书桌上，上面写着﹕「我不想让你在机场见到我大哭，我也不想在机场紧抱你不放。我说过我会放你回香港，你不须要负什么的责任。现在，是我抛弃你，你要紧记着，不是你抛弃我。我等待了你十二年，终于等到。这次的重逢相聚，我很开心，在今生曾经拥有过四天，已经很满足了。你可能说我是傻，甚至是精神病，那只是你记不起我是谁，或者是，你不想记起我是谁。祝你开心快乐，你永远都占有我了的心。」

        她写上她的联络数据，我马上p送上十个心。

        中午，要出境了。我看看送机大堂各处，找寻她的踪影，我尝试打电话给她，但她不接听，只好p说再见。其实，我的心情很矛盾，胸口被大石压着，她以暴力绑架了我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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