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山村瘴气
  大清早，石卡将军在漫天瘴雾中，领着大军起程回王城，新的屯兵军民也开始进驻新十寨，乡众们从家中带来土产送行。

  医官歌美打点好一切，吩咐了尼娃有关换药的细节，陪同蔡将军叩谢了王上之后，便跟从将军前往两里外的新将军大寨，开始她崭新的人生之旅。自己三十一岁了，对多年来执着的所爱，也是时候放下。她在宫中多年，当然透彻了解一个最高等别王女在民间的身份地位，所以她选择了将军家。况且，蔡将军确实是多年来不断地追求她。

  大营亦因此变得清静多了，卓玛也索性住在医帐内贴身侍奉心中的丈夫。午饭后，王上与记事官处理由王城呈来的文件报册，卓玛也乐得在晚饭前，去找找多天未能参与的咱家兄弟团伙。

  今天不是咱家兄弟队当值，卓玛便跑到他们的兵士账房去。见到他们只得六人在帐前喝酒赌骰子，便问道﹕「四条秃毛狗崽子去啥？」

  小胖子陈旺答道﹕「哎呀，小猴子吉旺打山贼战死了！其他三条小狗公，一旦嗅到羊屁股味儿，就跑去参加新屯军走了。」卓玛问﹕「干啥你们不去？新屯军可吃羊，有又田地，就不用躲在被窝里自己孤单单的摸油膏啰！」

  摸油膏是保定人的地踎俗语，是指那些未婚男子因为没得吃羊，唯有用手沾些油膏来自我解决需要。这些咱家兄弟们说话从不遮掩，在卓玛面前什么样的脏话也会说，卓玛也听得很开心，他们更是把摸油膏的方法绘形绘声的，夸大百倍地演说给她听，卓玛一点也不会害羞，反而会被他们哄骗得哈哈大笑。

  十夫长张大力道﹕「卓玛妹子，我等六个汉家人，不似他们的。我等家中有父有娘，总是要得回家。」张大力是唯一的一个叫卓玛为妹子的咱家兄弟，他们是近卫军，在宫中经常相见，其实他一直暗恋卓玛，但是父母总是要他找个汉女做媳妇。

  和尚头周平说﹕「咱家兄弟们，喝吧，今天，谁输了骰子就要脱一件衣服，衣服脱光了，就要现场表演，摸，油，膏。」这分明是欺负卓玛在吃她豆腐，卓玛不甘示弱，马上回敬他﹕「谁输了的就要，割。」

  众人同声问﹕「割啥？」卓玛用手指逐一指向他们的裤裆，说﹕「割了男根儿，成为阉人，做太监。」众人滚地大笑，卓玛是从王上那里学回来的。好一团不知所谓的咱家兄弟，他们就是真正纯朴的平民百姓！卓玛在这里消磨了两个无拘无束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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