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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长老
船舱内的装饰古朴而典雅,只是简简单单地摆着两排椅子,由于正值午时故未点上油灯,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尽头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高大身影。艾斯和少主站在了头排椅子的中间,其他人依次在两旁散开,椅上的人影起身走了下来,是一位约莫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并不十分宽大的袍子显得空空荡荡,再瞧之下整张脸异常瘦削,好似直接在骨骼上贴了一张面皮,须发皆白像是久未打理蓬乱地生长着,又像是精心修剪过让面孔看起来不那么令人害怕。艾斯轻唤了一声父亲,而老者的眼睛却始终紧盯着少主,“这就是慕儿吗”?少主名为爱慕,而能直呼此名讳者江湖上也少有几人,“多少年了,**了吧,想不到今日还能再见”,初时少主实不敢认,印象中的火长老身材高大魁梧,擅使一把长刀,因年轻时曾掌管伙房而得名,与此时立于身前形如枯槁的老人简直判若两人,所以她决定再等等。“你还记得老夫吗”?说话时这白须老者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我是你火叔叔啊”。气氛逐渐向阖家团圆的方向发展,却被一道剑光打破,少主手握袖里剑,腾身直刺火长老咽喉,安静的房间里但闻这破空之声,身后众人想要阻拦已然不及,而身旁的艾斯只是默默旁观,丝毫没有出手之意。老者大喝一声,长袍由真气激荡立马鼓了起来,于须臾间挡住了这全力一刺,剑身竟没有刺穿,反而是少主被反弹的劲力从空中跌落下来,艾斯从后轻轻地接住,几人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我知你仍恨我当年之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能说的清楚是非对错呢”?“好一个是非对错,当年你觊觎帮主之位,不惜让帮内自相残杀,事败之后还带着青龙队和凤凰队远走,令申帮元气大伤,我父亲郁郁而终,你今日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假仁假义”?没有一人出言打断,大家都静等着少主说完,除火长老和艾斯,众人中也有曾亲历过当年,都不觉摇头叹息。“当年你父亲有了你之后便久不在江湖露面,也再无称霸之心,之前大家搏来的声望就这样消失殆尽,我与其他几位长老曾苦劝无果,逼其退位也不成,只好出此下策,现在想来,也许你父亲的想法也未尝不可,只是倘若时光流转,我们还是会做出这个选择”。少主冷笑一声,“可惜你们机关算尽还是功亏一篑,申帮没有了你们反而更壮大了”。老者听闻此言,突然郎声大笑,“你以为当年江东四虎来犯,是为何第二天便销声匿迹,江南公孙世家立下战书却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反而与申帮结盟,你们这些年收的弟子个个骨骼清奇,颇有慧根,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知道么”?说完这些火长老剧烈地咳嗽起来,却仍固执地将前来搀扶的艾斯推开,稍微平复后继续说道“老夫也许在当年做错了事,但是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看到申帮再度崛起”。说着伸手往少主身后点了几下,“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愿意吗”?“属下愿意”!整齐而划一,慷慨而激昂,老者的眼角似有晶莹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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