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1 / 4)
        王伯安和无邪又互相一拜，才各自起身。

        王伯安感慨地说：“等你的新学问席卷天下的那一日，不知我大明是何等强盛，让人心向往之！”

        无邪摇摇头说：“大明的强盛只凭借军国利器是远远不够的，重要的是开启民智，塑造民心！唯有举国上下革去因循守旧、厚古薄今的习气，皆继往开来、自强不息，才能国强民富、雄于寰宇！”

        王伯安笑着说：“这就是你一再说愚兄要成圣的原因？我儒家也追求教化百姓，也包容百家，你莫要小觑！”

        无邪淡淡地说：“那诸子百家现在在哪？从前汉到大明，士大夫施政理念可有长足进步？百姓耕作方式可有改变？百姓日用可有更富足？百姓可是无论贫富贵贱均可入学科举？”

        王伯安思虑良久问：“你是把儒家当做了改革天下的障碍了？何至如此！”

        无邪郑重地说：“君不见前宋之熙宁变法旧事乎？！熙宁变法只是触动些许士大夫私利的社会改良，就凄凉收场，若日后我等改革，不仅将触动士大夫私利，还会动摇士大夫治政的根基，震撼涤荡天下人心！比商鞅变法带给天下的变革更大！”

        王伯安苦笑着说：“对士大夫而言，这不是改革，这是革命啊！所以你要我成圣带领儒家也参与，而不是对立？”

        无邪笑着说：“然也，否则新学与儒学难免在烈火烹油中玉石俱焚。若新学能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循序渐进，日渐月染最好。”

        王伯安赞赏地说：“此言大善。但儒家从没有活着的圣人，想我成圣帮你革命，绝无可能！”

        无邪笑着说：“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也不苛求。毕竟‘道阻且长行则进之’，然否？”

        王伯安点点头说：“然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难怪你一个总角小儿就白了头发，大师傅说你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所言极是。还是先一边将养好身子，一边整理充实你的学问。姑且先慢慢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等你能擎起新学大旗，再说其他吧！”

        无邪点头笑着说：“嗯，那休息一二可好？五更早已过去，天色将亮，兄辰时要上值，而我卯时就要开始学文习武。”

        王伯安摇头又笑着说：“师傅也是怕你荒废了天资，虚度了年华。不如弟回房稍歇，愚兄再看看你的学说概论，待会直接去上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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