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怪物来了 (2 / 4)
        赵甲空洞枯瘪的眼眸望着前方，犹豫良久，鼓动嘴唇，脸上尽量表现出视死如归的平静：

        “或许燃素也救不了你呢。”

        哒！

        从赵甲手中抽出尚有余温的十字弓，孔棘便阴沉下脸，冲一排蹲在墙根躲风的流民招招手，头也不回地领着一半人马离开了。

        等脚步声远离泥泞破败的黄砖街道，赵甲才放下强撑着的架子，舒了口气，勾着脑袋，露出心有余悸的苦笑。

        事实证明，孔棘就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疯子，而且还是个有原则和理性的疯子。对他尚且有用的人，即使做出将扳机递到他手里的挑衅举动，他也不会妄自动弹。

        赵甲不清楚值得这家伙痛下杀心的界限在哪儿，但他知道，他刚才的试探真的激起了孔棘的怒火，再越界一步，便是将人家的好意当做狼心狗肺，孔棘就会宰了他。

        扬子城东边，集市，零星的枪声只持续了小半天，而十枪里头差不多有四枪哑火，冲突不了了之。

        夜雨飘摇，淅淅沥沥的血迹如小蛇一般蠕动，清晰、鲜红，汇聚在一个个雨水砸出的水洼中。

        男人一身涤纶质感的薄款**衣，拖着中弹的伤腿，艰难前进，高烧、刺痛，身后拖出一条血水的泥沟。

        他半个身子都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骨骼变形的脸上只剩下一双透亮猩红的眼睛。若非头顶逼仄的一线天将雨水不吝地汇聚起来，一遍遍浇在身上，令他不至于因为高热而昏厥，情况只会更糟。

        “快了，快了，只要，只要我赶紧注射燃素，就不必……”

        男人颤巍巍地从怀中拿出一根玻璃管，这针管中晃动着琥珀色的醇厚液体，色泽金黄，似鸡尾酒那般自底部汩汩生成气泡。

        他舔了舔燥热难当的嘴皮，右手小心翼翼地提起针筒，握紧左拳，板直左手小臂。待一寸长的针管刺入青黑色的鼓贲静脉，男人眼中竟透射出一股异样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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