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时进行的小插曲（1）
        他的脚步很快。在膝关节富有节奏感的咔哒声中，他穿过一片古老的画廊。

        五十米安置一盏米黄色的荧光灯就支愣他头顶不远的墙头。一道道光圈洒落，充溢着这条富有历史感的山体画廊，仿佛在向他无声倾述。

        很多次走过，他都有一种自己正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奇幻感。

        他的拟嗅觉神经感知着壁画中弥散而出的朽味，这朽味中夹杂着的丙烯颜料的味道让他陷入了略微漫长而古老的回忆。

        短短十分钟，他就经历整个人类文明史。信息爆炸、星际外太空、黑暗战争、机械结构、银河时代。这些词汇在他的脑海中依次摇撼着他的拟情感神经。

        一幅幅记录着机械信息时代的赛博朋克艺术画，那段辉煌的过去，仿佛在嘲讽——此刻的他。

        他在画廊尽头的秘密电梯口停下，门无声滑开，他走了进去。

        先是失重感，然后他的知觉感知到电梯正平缓下降，在减速时微微有一种超重，但不是特别重。

        电梯直达中枢室。

        中枢室是一间扁圆的环状空间，狭小而幽暗。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埋头扎在一堆仪器中，他嘴里边咕哝着。

        他从仪器堆中抓起一件长筒仪器端详了一会儿，摇摇头，丢在一边，然后继续翻找仪器堆里的某种似乎被他遗忘在哪里的仪器。

        一台环形设备环墙体黏连着，类似于某个控制台模型的机器，控制台上有一台台计算机显示屏。

        “贱种。”瓦特低沉的电子嗓音回荡在这个岩壁包裹的小空间，他在他前面站住，“怎么样？”

        那瘦小的中年男人从埋头状态，打了个激灵醒来，他抬头，看到自己正被瓦特高大的身影笼罩。

        他没有因为被叫“贱种”而恼怒。相反，他很高兴。

        “哦哦，贱种。该干活了。是的。”他像复读机一样回应瓦特。

        “不不……”他一屁股盘坐在地上，抬起目光瞪着他说，“干不了。那地方概念信息原子渗透不了，我努力了。”

        “为什么？”

        “我猜有可能是某种存在导致概念信息素无法在那里盘结，从而获取那里的画面信息。”

        “那种地方真的不能掌控吗？”

        “不可能。”他说，“除非——你们杀死那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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