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全新的旅程(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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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全新的旅程(三)
        元历1907年,风之国与土之国终于合为一体,两国成为一个整体,史称“斯曼帝国”,但是人们更喜欢叫它“银月国”,而水之国彻底沦陷,水之国边境被乌云吞噬,国王惨死皇宫,火之国与水之国兼并,史称“曜日国”。埃尔比恩地区正是土之国西北部的一块高地,这块高地是土之国的西北大门,一旦失守,曜日国的那些家伙们就会从那里长驱直入。银月国就像是一块肥肉横陈在曜日国的恶魔军团面前。

        亚瑟在贝利镇的房屋屋顶上用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恶魔军团,他看上去无比苍老的脸上充斥着从未见过的肃杀,这场战争针对的远远不止人们看到的那样简单,每一场战争都关系着国家和世界的兴亡,亚瑟心里很清楚这些,罗莎在背后也同样远远地看着那里,他觉得现在的一切在他眼里显得十分的可笑。

        “我们应该怎么做,亚瑟先生?”罗莎看着他一步步走下了阶梯。她十分敬仰着这个男人,很少有人在拥有这样的成就之后还拥有这么冷静的头脑。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心怀天下,且善良。

        “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早上的时间。”亚瑟短暂地回了她一句,转身进了营帐。晚上是最最值得利用的,因为这些恶魔总是利用晚上的时间出没早上的时间来休憩,现在这些家伙们就像是一只只徘徊在人类上空的吸血蝙蝠,吸取着每一个人的精力和鲜血。对于每一个人而言,这场战争既是一个地区的战争结束,也是这个地区的苏生和解放,所以对亚瑟而言十分重要,对于阿瑞斯而言,这里更是他驻守埃尔比恩地区的最后一个机会,天空的乌云慢慢地向埃尔比恩地区聚集过来,现在贝利镇显得更加昏暗。埃尔比恩高地的每一个生物似乎都在发出哀鸣,大树在绝望中呐喊,飞鸟在呜咽着,连飞虫和走兽都在这里悲呼,阳光被彻底地吞噬,但是远在埃尔比恩地区之外,在那些已经充斥着阳光的地方,却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早上的时间太过宝贵,亚瑟很早就起了床,在军号响彻整个军团时,他穿上了最后一个盔甲。他走出营帐,安德鲁为他递上了那把闪闪发光的圣剑,骑上高头大马,没有再迟疑一秒,军队数十名精锐的骑兵就出发了。他们穿过茂密的树林,后面的骑兵都高举着火把,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使得前方不再处于黑暗。穿过弯弯的河流,马蹄声在黑暗中哒哒作响,前方影影约约出现了恶魔军团的营帐,数十个傀儡士兵正在四处巡逻。在斯曼帝国的边境,几乎所有人都守着不得随意出入边境的条约,这里过去就是曜日国的阿尔巴斯地区了,那里曾经是水之国的边境。亚瑟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就像是给人们带来希望的火种。他眯着眼睛,眺望着那里面的一举一动。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阿瑞斯在睡眠中被叫了起来,他的副官匆匆忙忙、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营帐。外面一片乱糟糟的,厮杀和惨叫不停地传来,在短暂的思维迟钝之后,他脑中一片清明,慌忙爬了起来,等他出了营帐,他发现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营帐外,受众神庇佑的骑士团毫发未损,而他的军团已经损失大半,那些在军团中冲锋陷阵的人类士兵几乎团灭,而傀儡勇士们死伤大半,剩下也不成气候了。只有鬼人们和死灵法师们一次又一次试图冲破重重包围圈,但是那些骑士们将包围圈缩得越来越紧,他们无法施展法力,只能变成待宰的肥羊。

        副官一边劝说着阿瑞斯一边将阿瑞斯的马给牵来,就在最后一个死灵法师的头颅被砍下化为黑色的烟灰消失在空气中之时,阿瑞斯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他最后愤愤不平地看了一眼那里,翻身上了马背,他要复仇,他失去了埃尔比恩地区,他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凭什么这样的贱人能够得到一切,而他努力了那么久,明明这个家伙不过是一介平民,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阿瑞斯的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骏马就像是认识来时的道路,就这样以飞快的速度飞驰向曜日国的皇宫。

        斯曼帝国的埃尔比恩地区终于迎来了光明,那个徘徊在阿瑞斯身后的黑影去了哪里呢?亚瑟并没有找到他,但是他在这个家伙的营帐发现了令他极为感兴趣也极为震惊的小东西,一个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各种各样材料的背篓。这个背篓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嗯,好像是原先的时候他被安德烈打了一圈,某个人良心像是被狗吃了想要坑他一把的时候肩膀上背着的小药篓子。他可以确定这团黑影是谁了。真是让他能够大吃一惊的身份。原来是辛吉德那个家伙。他像是察觉到了危险,自己偷偷摸摸地溜走了,令人嗤之以鼻的是,他竟然连吃饭的家当都忘了带走了,可见在他眼里小命最为重要。这个家伙就像是一只可怜的丧家犬,投身于黑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基本可以断定他就是传说中的阿努比斯,另外一个可以和阿瑞斯并肩的王之奴仆。呵,黑暗的奴隶啊!嗯,果然良心被狗吃了。

        而良心被狗吃了的辛吉德现在在哪呢,他在骑士团夜袭小队杀进营地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是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地逃出了这块地方。此时此刻他正悠哉悠哉地返回都城的路上——坐在一辆只是简简单单的装饰了一番的马车里——自己出的钱买的,对于钱这种东西他是真的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这一点真的和亚瑟一模一样——直到现在亚瑟都改不了他吝啬的小气鬼毛病,即使亚瑟已经努力地在改了,可是有的时候,他看到那些好端端地藏在他的石环空间里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金银财宝,就像是饿狼看见绵羊一样,眼睛都闪着极度渴望的绿色光芒。哦,这个家伙,辛吉德一边回想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的傀儡在架着马车,他想,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赛斯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一边想着一边愉快地哼唱起了民谣。这个世界真是令人感到很不舒服,早点毁灭算咯。

        窗外的美景在辛吉德的眼里就像是碍事的苍蝇,他现在仍然在埃尔比恩地区没有走出去,因为他的那匹马走得极慢,就像是压根就没有吃饱饭似的,不时地还会停下来吃几根草,这让辛吉德很是恼火。对于一些美好的事物,他就是没有什么好耐心。有什么好的,你看着飞舞在空气中的那些蝴蝶,不就是从毛毛虫变化来的吗,毛毛虫还吃叶子呢。蝴蝶有什么好看的,花里胡哨,一副惑人心神的样子,整天就知道飞来飞去,哦,它还产卵,然后又弄出一堆毛毛虫,恶心透了。啊啊啊,想到这个就来火。还有那些花,哦我的众神,他有花粉症,阿嚏,阿嚏,这些花那么娇嫩,一捏就碎了呀,他最看不惯娇嫩的东西了。还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鸟,一天到晚就知道求偶,这让他这个单身狗吃够了狗粮,还唱什么歌呐,简直和噪音没什么区别,不不不,就是噪音,你看他们,还张开翅膀跳舞咧,吃虫子的时候还总是往下吞,他快受够了!!!想到这里,他愤怒地拉上了窗帘,马车仍然以非常缓慢地速度前进着。前方的所有事物对于他来说全都是空的,他只关心实质性的东西,比如说金钱、物质那些足以让他迷恋的东西。窗外的花花美景是那么令他感到厌恶,他更希望黑暗,因为唯独在黑夜中,他的思想才能平静如水,即使有波动能够让他心中有波澜,那也就像是一枚石子掉进水中,如同一圈又一圈扩散开来的涟漪。光明的世界中充斥着各种噪音,而在黑暗中,所有生物都是平静的。即使有那满眼绿光的饿狼,也是静静地待在一隅,等候着食物从天而降。黑夜中所有的所有都显得那么平静,让他心中只有无限的温和,在那种情况之下,那些令他感到恶心的花花草草,也不会显得如此令他感到厌恶。娇嫩易折的东西都是恶心的。起码他就是那么认为。那些鸟儿就只会制造噪音,而他更喜欢寂静的世界,生命在于静止,他一直就这么认为,所有的东西都应该保持最安静的状态,他更喜欢静寂无声的地方,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丝丝的噪音,都会让他感到打心底的不愉快。(作者:我不知道他的成长经历如何,他一辈子是怎么过下来的。果然是良心被狗吃了,hhhh。)

        施法隔绝了外面的噪音,马车的颠簸就像是摇篮一样,里面的摆设在他看来极度完美——棉麻垫子铺就的卧榻,有枕头、被子、火炉——他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为此还施了法术让对方完全遗忘了这事——他就喜欢在抢别人的东西之后施法让他忘了自个的东西在哪、自己想做什么,然后乐哉乐哉地看着他晕头转向地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打听,这可是辛吉德的人生乐趣之一。马车四壁赐予了他强烈的安全感,他就这样慢慢地在这个环境中沉入了睡眠,那种狭小空间带来的安全感,像是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他已经多久没有回去看望母亲了呢?成为了阿努比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看他那个心胸极度狭隘、冷酷无情极度自私自利的母亲,至少他本身自认为他们俩是不同的,起码他有一个目标,有自己的底线。在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山村,他看到幼时的玩伴们正在玩跳房子的游戏,他从小父母就离异了,因为**的冷酷和花心,父亲的懦弱和自私——他们俩都是极端自私的人,只会关注自己,最爱的也只有自己,经常不变的就是父母之间的争吵,在那个时候,离异是不同寻常的,没有一个和谐的家庭会想到这种方式,所以他在那之后受尽了欺压。他不想去回忆这段往事,甚至他记得,有的时候回到住所,他的脸上总会有不少被孩子王揍打之后留下的淤青,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他的母亲总是轻飘飘地说他不争气,然后又低头研究她脸上的妆容。对于辛吉德的事情,**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辛吉德总是觉得,自己能够活到现在,可真的是一个奇迹。在他做的梦里,在稍微懂点人情世故之后,嗯,真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他梦见了被母亲托关系送去了大炼金术师阿拉德的家里,这样就不会妨碍他的母亲寻找满足她兽欲的对象了,阿拉德看上去慈眉善目,在这个小镇也是德高望重的很,私底下却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也许人与人之间永远都是那么复杂,对于小小的辛吉德来说,他就像是一块待宰的肥肉,一只脆弱的仔鸡,完全没有什么力量保护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被母亲以各种借口送来送去,就像是毫无尊严的礼物,委曲求和的贡品,没有谁来在意他的感受,没有谁。到底是什么原因呀,他怎么回忆起这些东西来了,辛吉德模模糊糊地想着,意识再度跌入梦之狭间,这回,他再也没有做梦。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战场总是风雨变幻,每一场腥风血雨的背后,都是以将士们的牺牲作为收场,众神偏袒着执导正义的人,也有反对者的声音,他们肆意地讨论着这场战争的获胜者将会是谁,互相争论指责着对方,以各种要求,甚至口头威胁来让对方屈从。对于胜利与失败的预测最后总会变成一场辩论大会,各种赞成和反对的声音层出不穷,各种站队也难免会少不了。金银财宝、智慧美貌、才能姻缘、纯洁美德,这些都像是一个个礼物被藏在了盒子里,送给下方那些他们押注宝的人,以求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他们那方。他们很清楚人类是贪婪的,但是为了胜利,神们从来不会吝啬手中的资源。这是脸面,打赌和让他们获胜是他们的人生追求。这些神可不傻,在繁忙的工作中有个可以赌博的机会为什么不找找乐子呢?把所有的运气全部投入进去,加把劲头努力一把让他们能够获胜,脸面蹭蹭蹭的往上爬。真是令人感到兴奋。这些生物被普罗米修斯造出来就像是给他们找乐子的工具,彼此与彼此之间的战争真是乐趣不停,这样完美又完美的玩具真是乐趣无穷,这样想着那个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呢,倒确实还真是个天才。吟游诗人们总是不乏神灵的题材,战争四起,正好是这些家伙出没的最佳时机,然后他们可以发挥自己独特的想象能力——哦,这些家伙们想象能力超群得很,就像是,假如你是一个想象能力超群的人,你看到了一只已经烤好烤熟了的感恩节火鸡,立马你就联想到了感恩节火鸡的故事,你也许会发挥你超凡的想象能力,为它重新编纂一个完全不一般的故事——哦是的,这群吟游诗人就是你这幅德行,是的你没猜错,他们就喜欢利用神灵的故事来大做文章。

        于是他们写就了亚瑟王的故事,并且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添加了许多人们从未想过的故事情节在里面,把亚瑟想象成了一个三头六臂的壮汉,恨不得多加三个头在里面,但是人们可不信——他们可管不着,反正有题材就有口饭吃——这种题材的创作可大受人们欢迎,尤其是埃尔比恩高地已经被解放了的人们,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亚瑟,哪怕亚瑟是拯救了埃尔比恩高地地区的英雄。啊,你这可怜的小乖乖,在建立了过程如此庞大繁琐艰苦卓绝伟大的功勋之后,就这么被描述成那样的怪物,真为你感到——请原谅——哦,很是沮丧,真应该为你树立更大的丰碑呢(或许吧,但是基于现实,不得不说亚瑟本人有些军事头脑)。

        于是亚瑟的故事仍然在继续,但是阿瑞斯的结局就有些悲惨了,阿努比斯的幸灾乐祸还算太早,因为赛斯是不可能只惩罚阿瑞斯一人的,但是阿努比斯与阿瑞斯的阵地失守,并不意味着战争已经结束,而是更激烈的冲突才刚刚开始。

        这一边,亚瑟取得了胜利,这次偷袭恶魔军团营帐杰克并不在里面,他们享受着太阳的洗礼,太阳神的骏马就像是打了鸡血精神抖擞地在埃尔比恩高地的上空肆意翱翔,太阳播撒着恩泽,整个高地上空阳光四射,万物在欢呼雀跃,其他地方的鸟儿都迁徙了过来,希望和光明的种子在整个一片大地上肆意播种,收获着快乐和安宁,埃尔比恩高地终于得到了和平和解放。随之而来的是,大区域的乌云四散开来,土之国将近六分之一的土地得到了和平,光明重回大地,希望再度燃起,神明的恩泽像是不需回馈一般多情而仁慈,善良且无私。

        黑暗的夜晚终于过去。你可以看到大片的植物正愉悦快乐地生长,它们尽情地吸收着太阳的恩泽,鸟儿们快乐地鸣叫着,享受着光明的洗礼,筑巢、养育后代、捕食,虫子们尽情繁殖,寻找食物,万物井然有序,生机勃勃,野兽们欢快地在草地上打滚,成群结队地出来捕食猎物,以满足口腹之欲。这是属于动物们的世界,这是属于植物们的天堂,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又出来了,瞧见了没,那里的阴暗处长了一只奇怪的蘑菇,头顶上长着一张血盆大口,当有虫子飞过的时候,它就会张开嘴巴等在那里,伪装成一个只不过是看上去有些奇怪的蘑菇,等待猎物主动上钩,固然有的时候肚子饿,可是它们可不敢捕食人类,所以在黑暗降临的那段时光里,这种植物都快要灭绝了,现在它又开始繁殖后代,出现招摇过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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