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南疆之祸 (2 / 2)
        姜川乌领命而去，药王殿只剩下了崇昊和大长老。

        崇昊看了看魏山的尸首，又看向大长老，想问些什么，却又有些不敢问。

        大长老看出了崇昊的犹豫，道：“问吧！”

        崇昊俯首问道：“大长老，我在虞安时，看过有关三十年前南疆之祸的记录，可那其中并未提及雪蛊虫，这是为何？”

        “送至虞安的谍报都是报喜不报忧，赴京面圣禀报灾情的官员更是如此。虞安的记录与实情有出入，不足为怪。”大长老道。

        “只是因为这个？”崇昊有些不信，虽然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欺上瞒下已成常态，但就算前期清杀雪蛊虫时不禀报，到最后清杀完成后，总是要在圣驾前邀功请赏的，不可能整件事情前前后后都一字不提。

        大长老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这些你本不需要知道的，但既然你问了，就告诉你吧。你刚才看到雪蛊虫背上的那片雪花了吗？”

        “看到了。”崇昊点头。

        “当那片雪花变成黑色时，雪蛊虫就会排出一种毒液，谓之雪蛊毒。这雪蛊毒一旦见风，便会挥发，被人吸入后，就会患上一种全身溃烂的不治之症，而且这种不治之症还会传染。”大长老悠悠说道。

        崇昊皱眉道：“瘟疫？”

        大长老点了点头，“雪蛊瘟。当年虞南感染雪蛊瘟的人多达二十余万，每至子夜，患者哀嚎之声响彻原野，似万鬼泣天，现在想起，仍是不寒而栗。”

        “后来呢？”

        “后来一位虞安特使一声令下，二十余万染了雪蛊瘟的人被自家兵刃逼至深谷，熊熊大火把他们烧了个一干二净。”大长老叹了口气，“再后来，虞南疫疬廓清，当年的那位特使携‘泼天之功’进京面圣，皇帝龙颜大悦，视其为匡世重臣。而今，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试想一下，二十余万人被活活烧死，论罪谁能抗得起？且牵连的人现在大都是当朝权贵，首当其冲的更是当朝宰相，林林总总之下，你怎么可能会在虞安看到雪蛊虫三个字呢？”

        大长老将往事娓娓道来，二十年前的歇斯底里，肝胆欲裂都化成了一声轻叹，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说早上吃了什么，但崇昊听得已是目瞪口呆。

        良久，崇昊拜别大长老，从药王殿离去。

        大长老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背影，沧桑的眼中涌出一丝许久未见的期待，“昊儿啊，望你以后能为那屈死的二十余万亡魂叫一声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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