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座谈 (1 / 2)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寇封等的有点不耐烦，正准备张口，黄锦睁开眼睛，瞪着寇封。寇封气急，但又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出去。黄锦摇摇头，继续闭目等待。

        又半柱香时间，庞德公笑道：“德操，侥幸胜你半子，承让了。”司马徽笑骂道：“老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有客人等着哩。”庞德公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看黄锦，问道：“小娃娃，你来找老夫有何事啊？”

        黄锦睁开眼睛，施礼道：“小子黄锦，仰慕圣贤之道，听闻庞公，司马公之名响彻天下，特来拜访，请教圣人之言。”

        庞德公大笑着对司马徽道：“德操，这不到十岁的小娃娃，竟然是来请教圣人之言的。”司马徽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还记得当年刘表来请庞德公，劝他：“夫保全一身，孰若保全天下乎？”庞德公说：“鸿鹄巢于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栖；龟鼋穴于深泉之下，夕而得所宿。夫趋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但各得其栖宿而已，天下非所保也。”可见庞德公根本不想关注天下大事，只是期望隐居不出，游戏于山水之间。

        司马徽便出口道：“小娃娃，你年龄还小，圣人之道过于繁杂，不是你这个年纪所应接触的，还是回家去吧。”

        黄锦拱手道：“二位先生之言，黄锦都十分清楚。然而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昔者甘罗十二岁为相，流芳百世。黄锦不才，愿效前人之事，不求封将拜相，只求聆听先生教诲，修身养性罢了。”

        庞德公笑道：“哈哈，这小子一番话，明里暗着骂我这个老头子啊。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哈哈，德操你听听，这不是骂我胸无大志，年老无谋吗？”司马徽笑着摇摇头，骂道：这老不修，跟个孩子较劲。”庞德公笑完，收敛笑容问道：“我知道你神童之名，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学读书？”

        黄锦说道：“家父乃武人，黄锦跟随父亲学武，略有所成。然则不读书，终究只是武夫。黄锦只求下马能理政，上马能治军，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庞德公道：“小小年纪口气不小，你是想文武双全吗？还是学那曹司空，位及人臣，甚至更进一步？”

        黄锦回道：“庞公所说，黄锦绝不敢想。黄锦所求，只有二字，责任。在军言军，军人自当保家卫国，匡服海内，威压四邦。而读书人嘛……”

        庞德公感兴趣的道：“哦，读书人的责任是什么？”黄锦答道：“在黄锦看来，士子的责任无非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庞德公愣了愣，问道：“这几句话是你自己想的？”黄锦有些心虚，说道：“小子胡言乱语，还请先生莫怪。”庞德公怔住，嘴里喃喃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难道老夫错了吗？老夫只在乎自己的潇洒自由，到头来，却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好，好啊，读书人的责任，我们读书人正应如此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好啊，好一个读书人的责任！”

        司马徽也被这四句话所惊，不过听到老友的自语，看到老友状若疯癫，不由担心的道：“尚长，你没事吧？”庞德公道：“德操，我没事。我今日才明白自己之前所作所为，只是逃避罢了。不担责任，如何自称自己为读书人。我悟了。”

        庞德公转头对黄锦笑道：“小友果然神童，这四句话振聋发聩，不只点醒老夫，更是天下读书人的圭臬。老父替全天下读书人多谢小友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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