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鹰 (3 / 5)
        程淮安看到她这模样又想起了昔年在上林苑的那个小丫头，淡笑道：“母鹰走得太早，没教会它蜕变，我看它一身新肉，想着还来得及，便帮它一把而已。”

        阿芝一脸懵然，看到自家主子不言，出声问道：“帮它所以把它翅膀折断？”

        程淮安只是笑笑，拨弄着奄奄一息却仍在扑腾的幼鹰，善解人意的林清河又站了出来，说道：“确实是帮它，幼鹰想长大，母鹰都会折断它的翅膀骨骼，唯有忍着剧痛不停振翅飞翔，使翅膀重新充血痊愈，它才能长得更强劲有力，若非如此，它这辈子都可能跟天空无缘了。”

        赵丽君面带疑色，阿芝姑娘小嘴张大：”这也太痛苦了吧。“

        程淮安看着她：“痛苦吗？以后还有更痛苦的，这苍鹰有六七十年的寿命，但三四十岁后，它的爪子就开始僵化，喙变得又长又弯，一个不小心就要戳到自己胸脯，它的翅膀又浓又厚，全身都是负担，飞翔极为吃力。”

        除了林清河，其他人都尖起了耳朵，听得挺认真。

        “等到那时候，要么死，要么就得新生，它要飞到那山顶悬崖的老巢，用它的喙击打岩石，直到完全脱落，静静地等候新的喙长出；等到新喙长出后，又得一口一口地拔掉自己的指甲、羽毛......如此漫长的时间要苦捱将近半年，挺过来了，那便是涅槃。“

        这一番话下来，三个姑娘反正是被震撼到了，赵丽君极不自然地看着这个吊儿郎当、像是在给幼鹰鼓劲的无赖青年，心中真可谓是百感交集。

        阿芝姑娘一张小嘴张得老大，好半天消化过来，看着那挣扎的幼鹰眼睛都红了，结果再一开口又让程淮安哭笑不得：“熊大哥，你好虚伪啊，那日杀小羊羔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善心大发！”

        一旁的徐沛言哈哈一笑道：“这个我懂，因为这鸟肉不好吃啊，是吧，老程。”

        程淮安也只是笑笑，不管这乱七八糟的称呼。

        赵丽君却是饱含深意地看着他，杀羊救鹰，无情有情，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在他的世界里，全都是弱肉强食，只有拼搏，没有苟安...

        她的思绪飘泛得很远，想起了这段日子的所见，一时难以言表。

        恰在此时，灌木丛覆盖的悠扬小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人身着灰色缦衣，手持锡杖，佛光满面；另一人一身文士青衫装扮，负手而立，儒雅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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