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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随风直到阿妾山 (3 / 4)
这座宛如神迹般的城池能让她一个未上过战阵的女子心绪不宁,身后的两名冷漠如霜的羽林卫也忍不住动容。
“这样的雄关也能被攻破?”赵丽君难以置信,问了一个燕歌行也曾问过的问题。
程淮安点点头,笑道:“还是三次。”
见她这副模样,程淮安又道:“走吧,今日赶时间就不停留了,我们直接出关上阿妾山。”
后者点点头有点可惜,虽然以后她肯定还会来,但今日实在不想错过。
东门的守卫们自然是认识程淮安的,没有任何阻拦便放行。从东门进入后是内营,内营走半里路才到城墙,出关有三道城门,平素开放的依然是夕阳门。
一路走来,赵丽君舍不得错过任何角落,心中的震撼愈加强烈,营区布置极其严谨,眺望哨、冲车、床弩、檑木滚石一应俱全,各营帐之间,巡逻的哨兵整然有序,周围的军营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所见到的每一位士兵无一不是精气十足,仿佛所有声音神态动作都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这样的队伍,她在中原从未见到过,便是上林苑的精锐羽林卫,也没有这股久经沙场的披靡气势,现在想想那日魏青槐说孟庆恩的三千越骑在淮川不值一提,现在看来确实不是长他人志气,怪不得父皇对定淮军念念不忘,这样的兵马谁舍得?
赵丽君现在更期待的是程淮安的弓弦军,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阿妾山这个名字再联想到弓弦军的风评,她总是忍不住把他们想象成一个土匪窝,程淮安的做派也像极了一位山大王。
沿着盘山石道抵达山腰,背倚着巍峨雪峰的弓弦军大营出现在她们面前,有涌泉关珠玉在前,赵丽君对眼前这座规模并不大的要塞倒是没那么激动,可身后两名亲卫脸色却异常凝重,她稍稍放慢脚步,待程淮安拉开距离,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两羽林卫名为宗助宗展,孪生兄弟,先回赵丽君话的是宗助,他望着不远处的程淮安同样轻声回答道:“殿下,我感觉如针芒在身。”
赵丽君又望向宗展,后者也点点头,“从一上山起,就有好几股杀气弥漫,”宗展又面露惭色,“可是走到这里我也没发现他们的暗哨。”
对这两名亲卫的身手和嗅觉,赵丽君是十分放心的,几年前她在荆南道郊外被泄露行踪,遭到上百名南楚最强悍的铁浮屠截杀,便是这二人凭着一刀一剑突围而出,要知道这铁浮屠在中原被誉为南楚的擎天柱石,初代楚王便是靠着三千浮屠重骑打下了百年基业,数代相传之下铁浮屠至今也不过保留着八千之数,可这毫无疑问仍是南楚划江而治的根本,即使今日在涌泉关也见识到了另外一支精兵,她也不认为等量的定淮军能匹敌铁浮屠,这绝不是贬损,定淮军让她震撼的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整体,十万之众却如出一辙,气势之决然肃杀无人能比。
而这两人在这竟露出了如此罕见的凝重,这不得不让赵丽君吃惊,此时积雪未化,两旁树木树叶早已落尽,目光能够轻易穿透苍林落入旷阔雪原与天穹,即使她听过诸多关于涌泉关外修罗场的传言,此刻亦难以将这份宁和联系到一起。
可宗助宗展却说如临大敌。
程淮安走到了大营门口,翻身下马,看到后面三人还在那磨蹭,喊了一声:“怎么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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