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强买强卖的杀手 (6 / 7)
        此前程淮安一直走的军中路子，章法简单不留后路出手便是搏命，毕竟弓弦军的日子本就是马革裹尸。李璟年曾言这是最扎实的刀法，但难以大成，易松于懈怠，如逆水行舟，进则一寸退则一丈，所以行伍中不乏高手，但百尺竿头能成就一代宗师之人寥寥无几。

        徐沛言也饶有兴致，一转眼就忘了刚才差点被他秒杀，此时口气跟多年老友一般：“敢问燕兄，那些初入江湖无甚名气的杀手一般怎么接活？”

        燕歌行倒是不见外，一副前辈高人的做派侃侃而谈：“所以说贩卖生死的行当不好做，初入江湖无名无姓，别人瞧不上你，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家还讨价还价，赚的银子不够汤药钱......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大多数人明明都有仇家，却鲜有人愿意买凶杀人。”

        一旁的郑海楼心想这不是废话么，杀人又不是买菜，像你这种动辄开口就是百贯的人谁请得起，再说寻仇这种事，买凶哪有亲手杀了来的痛快。

        徐沛言却问道：“那你是如何做的？”

        燕歌行一本正经：“不难，我只需打听到谁和谁有仇，便去做掉其中一个，然后找另外一个要钱。”

        这不是强买强卖么？徐沛言愕然：“若他不给呢。”

        “若他确实囊中羞涩，我就当行善了。”言下之意，如果有钱，不给都不行。

        燕歌行顿了一下，见众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道：“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这么一来也算是善恶一肩挑，了结了一份仇怨。”

        众人皆哑口无言。

        谈话就到此为止了，程淮安收敛心神，正色道：“最近确实有些江湖事要料理，但你索价不便宜，我也得看你值不值价。”说罢重新握住了残刀。

        可率先动手的却是徐沛言，“我看你是穷疯了。”

        他话音刚落，燕歌行长刀再度出鞘，刀锋化形疾如投梭直扑徐沛言胸膛，然而只听见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长刀再度回鞘，徐沛言手里却不知何时握了一对秘银短刀，交叉横于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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