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买凶拍人 (1 / 5)
        苍山负雪，千里莹白，数丈宽的河面，夕阳照得水面波光粼粼。

        时值凛冬，薄暮时分，夕阳余温尚未散去，凛风徐徐，正待月升东山。

        李汜扎着裤脚，坐在河边的干草堆上，手里拿着一壶酒，时不时地看向远处营地里操练的士兵，偶尔吐出一块肉骨头，让冰清澈骨的河水溅起无数水花，其神情显得十分惬意，郭榷也走到一边坐下，互相碰着杯。

        “**，世子殿下的手伸得越来越宽了，我手底下的小头目已经换了一半的面孔，迟早要架空老子。”李汜又重重地吐了一块骨头。

        郭榷感同身受，“要不再找韩大人说说？”

        他口中的韩大人是他们名义上的直属上司，铖卫军的掌门人，韩一辅都护。

        “韩大人？”李汜冷笑，“他恐怕自顾不暇，自从王爷放权后，世子对我们这些老人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想我等也是一腔热血撒过涌泉关的人，到他嘴里居然变成了尸位素餐的蠹虫！”

        郭榷叹了口气，“一个世子殿下，一个弓弦军头领程淮安，这两个年轻人近年来锋芒无二。”

        “程淮安！”李汜狠狠咬着嘴里的肉骨头，隔着河抬头西顾，隐约可以看到远处涌泉关上的云雾缭绕，而毗邻涌泉关西翼的阿妾山，正是这几年来自成气候的游骑部队弓弦军的营地。

        “那是什么？”郭榷突然指着上游飘来的一个白点，夕阳照射下，闪着莹莹晶光。

        “还能有什么，望南墟飘下来的浮冰呗。”李汜不以为意。

        “也是，今年的冬天暖和日子多，开春之后这淮江恐怕又有汛灾。”

        郭榷看清了，确实是块浮冰，大如竹筏，冰层足有一尺厚，不寻常的是断口不像开裂，反倒像刀切而成。

        “瞧这冰里面竟然还裹着竹片。”

        两人将干草堆上的雪抖掉，靠在上面半眯着眼看这块冰慢慢地淌到岸边，极为散漫。百无聊赖之下，郭榷还拿了根竹篙伸到碧水中，意图将这块冰截住。

        竹篙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郭榷提了提，无动于衷，遂从草堆上跳下，右手紧握，想看看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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