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宿深山,死于非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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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夜宿深山,死于非命
        车祸发生前一分钟,押解车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由于开庭时间是下午,押解车开到这儿时,已经是晚上7点过了,冬天天黑得早,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这条偏僻的小路上除了押解车就没有其他车辆和行人了,昏暗的路灯灯光下,押解车才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右侧就有一辆满载沙石的重卡从坡上速度飞快地呼啸而来,然后猛烈地撞在了押解车的中部,把押解车狠狠地顶翻在地,重卡凭借着巨大的惯性,将撞翻的押解车又推行了十来米才刹住车。

        此刻押解车司机、随行警察、方世平均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冲撞撞得晕了过去,这时就见一个全身黑衣、头戴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的高大男子从重卡驾驶侧跳了下来,接着副驾驶侧也跳下一个和前者打扮一模一样的矮个男子,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泰瑟枪,小心翼翼地来到押解车旁,一人守在押解车副驾驶的位置,端着泰瑟枪对着此刻朝着天的副驾门,另一人迂回到车头处,快速探头往挡风玻璃里瞅了瞅,看到司机和另一名警察都头垂着,一动不动,显然是被撞晕过去了,他快速地缩回头,向着站在副驾那人比了一个行动的手势,两人快速来到押解车后方,高大男子从身后拿出一把小型的液压扩张钳,将钳头使劲插在两门之间的缝隙处,然后打开扩张开关,钳头向两边分开,就听车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砰”的一声向上的那面车门向外弹开,另一人手脚麻利地把车门往上撑住,用一根伸缩杆支撑在地上,两人就见打开的押解车尾部还有一道不锈钢网门,透过网门看过去,方世平和一名警察倒在一堆破碎的窗玻璃里,两人一动不动,应该也昏过去了。矮个赶忙从背包里拿出**,在不锈钢网门的锁孔上开始动作起来,一会后锁就被打开了,那人向下把网门打开先钻了进去,把警察拖开后用扎带捆住手脚,然后将方世平拖拽着来到网门处,两人一人抬手一人抬脚把方世平迅速地抬到重卡上,然后开着重卡消失在了黑夜中。

        开了几条街远,重卡一个急转弯,来到一处施工工地旁边,高个将重卡稳稳地停在了一堆停靠在路边的重卡之间,然后跳下车往一个隐蔽的拐角处跑去,少时从里面开出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驶到那辆重卡边上,停好后打开后备箱,两人手脚麻利地将昏迷的方世平从重卡上抬到后备箱里,并捆绑住了其手脚,嘴里给塞了一块破布,关上后备箱后,两人上车迅速开上工地旁的一条泥巴土路,向着飞云都大厦的方向疾驰而去。

        方世平就这样被带到飞云都大厦后用铁链拴在了一楼的房间里,这一关就是好几天,直到温婉、张牧、许振阳、范辉四人闯了进来......后边的细节前文已经介绍过了此处就不再赘述了。

        那方世平是怎样死在这里的呢?这还得从头说起,方世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两座高耸山峰间的一小片空地上,两侧山壁近乎垂直,山壁间离得极近,只有约一米的间隙,大部分光线都被两侧山峰遮挡,光线只能从这狭窄的缝隙间透过来,所以方世平当前所处的位置光线有些昏暗,他站起身来,向着下边看去,只见下边是通往山下的陡坡,陡坡上怪石嶙峋,林木繁茂,由于没有供通行的道路,想从此处下山必然相当困难。方世平只好转过身朝着上山的方向走去,他才穿过一线天,前面就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面积很大的开阔土地,上面种满了整整齐齐的茶树,这些茶树都有半人多高,叶子全都呈现墨绿色,整齐地排成一列列向着斜坡上蜿蜒而去,每两排茶树间都有一条供采茶人通行的茶道,远望就如一条条墨绿色的丝带飘舞在这斜坡上。

        方世平顺着茶道向着坡上走去,才走了几分钟,就见一间石头砌成的小小土地庙矗立在一小块平地之上,土地庙背靠一棵粗大的樟树,庙高仅有半米,一共三面,每一面都是一块厚厚的石板,庙顶为人字形也由厚石板砌成,上刻简单花纹,这些石板上遍布青苔,让这小庙完全融入周遭环境,不注意看很难发现它。庙里供奉着一尊白胡子苍苍的土地公,一尊头发花白的土地婆,两神均手杵龙头拐杖,土地公另一手托着金元宝、土地婆一手托着仙桃,两尊神像雕工精湛,刻画传神,栩栩如生。方世平此刻正蹲在土地庙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两尊神像,越看,越觉得这土地公和土地婆长相非常熟悉,仿佛之前在哪儿见过一般,但是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像谁,于是他无奈地站起身接着顺着茶道向坡上走去。

        又走了十来分钟,已然到了坡顶,只见坡顶上有一座不大的木屋,这木屋是由一根根原木组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木头上到处是一片片黑色斑块,屋顶上长满了小草和苔藓,屋檐处的木板经过多年风吹日晒雨淋,早已残缺破烂,远看木屋整体呈现一片灰黑色,一副极度破败和苍凉的光景。木门边上挂着一盏老式的油灯,木屋走廊上堆满了干柴,还有一把生锈的斧头放在干柴上,方世平自从看到这木屋开始,心里就隐隐泛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抬头看了看渐渐黑透了的天,再看了看远处阴森的密林,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来到木屋门前,用拳头砸了砸门,然后就听到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从屋里传来:“是谁啊?”方世平回答道:“老人家,我过路的,天马上要黑了,这附近我也不太熟,夜里在深山中怕是要迷路,所以想问问能不能让我在这儿借宿一晚。”就听屋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然后就听到那老人回道:“这深山中附近方圆几十公里就只有我这一户人家,你能找到这儿来也算是有缘,我腿脚不便,你自己开门进来吧”方世平闻言,往里稍用力,就把木门往里推开了,只见屋内陈设极其简陋,屋中有一张木桌子,桌子上摆了几个碗碟;一个木柜子,柜子里装满了各式瓶瓶罐罐和杂物;屋子正中地上挖了一个圆坑,坑里用几块突出的石头垒成一个灶,石头上放着一口黝黑的铁锅,铁锅里此刻正煮着什么东西,发出阵阵咕嘟咕嘟的声响,在进门的左手边有一道窗户,窗户上有一层透明的东西,方世平也分辨不出是纸还是玻璃,此时窗外已经黑透了,没有一丝光亮。

        借着灶里柴火发出的微弱火光,方世平看清了在墙角处一张木床上,一个精瘦的老人躺在油腻腻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两颊凹陷的脸,脸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皱纹,此刻他正用一双昏暗无神的眼睛盯着方世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腿脚不方便,咳咳咳......就请你自己找个地方将就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走吧。咳咳咳......山里人家没有啥好东西招待你,锅里还有一点吃剩的东西,你要是不嫌弃,自个盛来吃吧。”方世平看着老人那张病恹恹的脸,忙感激道:“老人家,真的非常感谢,你让我在这儿借宿一晚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你身体欠佳,还是早早歇息,如果夜里需要我帮忙起夜什么的,喊我一声就是,我叫方世平。”那老人接着咳嗽了两声,然后喘了起来,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许久后才说道:“好,你也早点睡,我叮嘱一下你,夜里起夜千万不要走到屋外右侧那棵泡桐树下,切记。”方世平听了这话感觉怪怪的,但是想着老一代人本来就很迷信,而且是在这样的深山里,忌讳自然是非常多的,所以,最好今晚上还是不要起夜了。于是他拿了几根干柴塞入灶里,然后找了一处离火坑近的地方,面朝着老人的床,和衣躺下,两人一直没有交谈,初时只听到那老人破风箱般的喘气声,然后渐渐地那老人喘气声变成了鼾声,应该是是熟睡了吧,方世平此刻也困倦难当,在温暖的火堆边上,慢慢陷入了梦乡。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火坑中的火光越来越弱,到了下半夜,熟睡中的方世平被冻得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透过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在黑暗中圆睁着眼睛,紧紧盯着老人的床。此刻老人的鼾声已平息,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方世平心里莫名地害怕起来,脑袋飞快地转着,搜寻着一切可疑的蛛丝马迹,蓦然他想到,刚进来时看到这老人床边似乎没有鞋子,再加上老人说过自己行动不便,莫不是老人已经瘫痪在床上了?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给老人煮的食物?又是谁日常伺候老人吃喝拉撒?这些疑点在方世平心里逐渐扩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后脖子阵阵发凉,他开始后悔在夜里来到这木屋投宿了。

        他此刻心潮澎湃,呼吸声逐渐加重,最终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份心里的恐慌,他缓缓地在旁边的地上摸索着,找到了几根细小的干柴,在灶中的灰烬中拨弄着,一会干柴就被灰烬下的火炭点燃,发出细微的火光,他心里窃喜,暗道:“对了,对了,有火光就不害怕了。”然而天不遂人愿,一阵阴风从门缝中吹进来,“呼”一声把这唯一的火光吹灭了。方世平心里咯噔一下,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赶忙去摸索其他的干柴,黑暗中手却摸到一样冰冷的肉肉的东西,才碰到一下,那东西就缩了回去,这一惊非同小可,方世平再也顾不得许多,站起身来快步跑到门边,一把拉开木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木屋前的小坝子上,身体哆嗦着,脸面向着木屋,背朝着右侧的山路一步一步往后倒退着走动,他此刻早已将老人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了,才退了五六步,背部就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挡住了去路,他回过头一看,黑夜里看得不真切,隐约中看到一棵一人环抱的大树,树丫光秃秃的,铺天盖地地向着四面八方伸长着扭曲的树枝,像魔鬼的爪子在空中肆意挥舞。

        方世平靠着这棵树,初时还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少时就感觉到树身发生了轻微的颤动,顶上的树枝上传来噼里啪啦树枝折断的声响,他惊恐地抬头看去,只见树枝层层叠叠,加上夜里天光很暗,就见一团黑黝黝的东西从泡桐树的一个大枝丫上速度极快地往下爬来,这东西方世平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人类本能却感觉到巨大的危险在逼近,他赶忙站起身来,朝着右侧的山坡,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跑了上去。这时屋子里的老人被外头的动静惊醒,就见他抿着嘴,神情痛苦地自言自语道:“唉,方世平,你如果好好地听我的话,你也许还能像我这般多苟活几个月,只怪你自己命不好,让你不要夜里去那泡桐树下,你怎么就不肯听呢?唉,这都是命啊......”老人用手掀开了被子,就见骨盆以下,双腿都没有了,替代它们的是一片空无。

        老人望着自己残败的身体,脸上满是苦笑,他意味深长地望着灶上的那口锅,脸上抽搐了几下,接着又躺了下去,拉上了被子,接着睡了过去。

        方世平一路狂奔,在黑暗的密林里东奔西窜,也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被树撞倒过多少次,他只感觉到满嘴都是腥咸的鲜血味道,身后那东西四肢着地,奔跑速度极快,任你东躲西藏,它也穷追不舍,而且在黑暗中,这东西眼睛仿佛可以视物,一路追来,从未追丢过方世平。方世平此刻已经跑得全身衣裳被汗水湿透,喘得简直上气不接下气,脚步自然就慢了下来,就听身后“滋啦”一声脆响,然后后背火辣辣地痛,他不用看都知道那东西已经追上自己了,并在自己背上用爪子猛力抓了一道。方世平背上被这一抓,身体往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他赶忙稳住身形,向左边的一棵大树后躲了过去,这一躲,就听右侧一股疾风而过,那东西扑了一个空,方世平赶忙拔腿狂奔,刚往前跑了几步,就感觉脚下的地面向下倾斜而下,他暗道不好,此刻却回天无术,他身子往前一窜,然后就侧着摔倒在地,接着速度奇快地向着山下滚去,滚动的过程中,头部撞到石头直接把他撞得不省人事,全身肋骨和手脚完全被各种石头、树木撞断,等他一路滚到山坡下时,他早已奄奄一息。

        那东西此刻也从山上迅捷地奔了下来,来到方世平身边,伸出长满倒钩的舌头,在方世平周身舔舐着汩汩冒出的鲜血,一张类似人类的脸上,饥渴贪婪的眼睛此刻在黑夜中闪着诡异的凶光,它此刻正用两只前爪支撑着地面,两只后爪紧紧抓住方世平的腰身,然后发力一蹬,原本仰躺着的方世平就被蹬得翻了一个身,改成侧卧状,那怪物来到方世平前方,伸出锋利的尖爪,在地上刨了两下土,然后往方世平腹部猛力一送,一爪就刺入了方世平的腹部,然后将爪子伸入方世平腹腔内,扯着还在跳动的心脏,爪子一合就把心脏动脉和静脉剪断,再猛力往外一扯,就把方世平的心脏从腹腔中扯了出来,然后用嘴叼住心脏,再次用后爪对着方世平胸膛又是用劲一蹬,方世平尸身“噗”的一声平躺回地面上,那怪物表情满足地叼着心脏,向着来时的路,飞也似地消失在黑夜的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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