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谲的黑暗涌动，凡人在无力地挣扎 (2 / 7)
        他的余光看到街道的尽头有一束亮光，那是一艘橡皮艇，前置的照明灯一闪一闪，似乎在强调它的存在。站在上面的两个消防员正在小心翼翼地接过一个小男孩，而后又忙着招呼两个大人上船。

        橡皮艇的后方堆着一箱箱行李，他们身披雨衣兜帽，挂着红色的救生衣，看不清脸上是喜是悲。

        发动机“嘟嘟嘟”地推着橡皮艇缓缓驶过大街，蹲伏在前方的消防员左手拉着照明灯，右手用浆拨开前进路线的垃圾，以免尖锐物划破皮艇。

        小男孩在橡皮艇上相当不安分，昂着头向父母问东问西，妈妈看着不耐烦了，便呵斥几句示意小男孩安静，并顺手拉低小男孩的兜帽。

        偶尔有瓶饮料从皮艇旁飘过，小男孩就会兴奋地把它捞起，又被妈妈打了下去，从她的嘴型上大概能分辨出个“危险”、“脏”字。

        他们要撤离了。政府正在安排这座城市的人逐一撤离，当然，是以自愿原则，而肯离开这座城市的终究只是一小部分人。

        小男孩并不慌张，在一个不怕摔跤、不怕雨淋的年纪，他的眼里什么都是新奇的，只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显得有点活力过剩。

        在被妈妈禁止出声、禁止乱动之后，他只好扭着脑袋四处张望。

        忽然，他隐隐约约看到对街四楼，没有灯光的窗户上，有一张白色的布在飘荡，那块布破破烂烂，上面还长着一张似发脓又似腐烂的渗人的脸。那脸上似乎还开了一张嘴，嘴唇夸张地裂开直至耳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

        “你又发什么疯？”

        小男孩惊恐地扑向**怀里，父亲的关切，母亲的斥责随后而至。小男孩扯着**衣角，举起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街道左侧的四楼的窗户。

        “有鬼，有、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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