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踏歌来 (3 / 3)
        歌声悠悠扬扬听倒并不难听，可是歌词东拉西扯，一会韵文，一会又是俗的不能再俗的大白话，内容更是扯淡，“什么‘今天吃了两碗饭’？”木小玉感到很好笑，又感觉与气氛完全不搭，诡异的紧。

        “得，又来一个疯子。”

        木小玉把额头埋进手掌，使劲地蹭了蹭，苦笑了两声。秦无鬼也好像大梦初醒似的，迷迷瞪瞪地瞪着眼。“今天真是小鬼进坟地，鬼到家了，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呀？”木小玉扶着额，觉得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歌声越来越近，就像雾开始消散，月光越来越清明一样。

        “皓皓月华，照我归乡，一梦天明，明朝又是好时......”突然歌声戛然而止，就像后面被人用刀砍断了似的，突如其来的一片尴尬静默，三双眼你瞪我，我瞪你，面面相觑。“......光哟。”少年就像是从地里冒了出来，突然出现在了木小玉和秦无鬼眼前，就像这雾刹那间散的一干二净，月光把一切都照的明明白白似的。他一双眸子咕噜咕噜在木小玉和秦无鬼二人身上转来转去，似乎带着些许惊讶，又有种茫然无知似的天真。终于，那句被门缝夹断的歌词，最后两个字从他嘴里弱弱地吐了出来，又是一阵沉默的互相打量。

        “嘿嘿，你们好啊？”那少年嘿嘿一笑，露着白灿灿的牙，一只手搔着后脑勺，“你们在赏月吗？”少年似乎觉得他的到来把这气氛搅得说不清道不明，自觉尴尬，抬头瞅了瞅月亮，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白痴！”

        木小玉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秦无鬼还在直勾勾地瞪着这少年愣神。

        木小玉打量着这少年，虽然模样不难看，可是脸很脏，怕得有十天半个月没洗了，腮上一道道黑色的汗晕子，同样脏乱的还有那略微干燥枯黄的头发，随随便便地在头顶上挽了个髻，一条分叉的树枝就那么横穿在上面；一身土不拉矶的麻衣松松垮垮，沾着泥巴的赤脚打着个草鞋，恐怕全身上下，唯一能让人不嫌弃的，就是那双颇为灵动的眸子，虽然咕噜咕噜的打量着人，可是眼神却很纯净，没有眼睛过于灵活之人通常所伴随的那份狡猾和奸诈。

        “哇，你好脏啊。”少年一脸嫌弃，一句话差点让木小玉背过气去。

        “什么，我很脏，你有没有搞错！哎哟，我天。”木小玉这次把鼻根以上的脸都放进了手掌使劲研了研，抬起皱得不能再皱的眉头对着少年，“我靠，你有没有搞错，你这个样子还有脸说别人很脏，你有没有搞错！天哪，这什么神仙呐？”

        木小玉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脏，虽然自己是争强好胜了一点，总是把那些男孩子打得直哭，但这总不能代表自己脏吧？刚才恶战一场，确实不像平常那样衣着鲜明，粉腮皓齿，但也谈不上脏吧？

        “有没有搞错，兄弟，就你那副尊容你还说我脏，哎哟，我去。”木小玉气不打一处来，又张嘴连珠炮似的轰向了那少年。

        那少年却好像对自己土里土气的模样丝毫不觉，反而又嘲讽木小玉：“你瞧瞧你，一个女孩儿家，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没有小太干净。”木小玉听他那副腔调儿就想打他，忍住又问：“小太是谁？”“小太是我的狗。”木小玉的苦笑立刻凝固在了脸上。“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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