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藏宝
        杖九有点急的解释道：“这一点绝对没有，阿九以生命......以法身慧命起誓，绝无一丝监守自盗的念头和行为，我一个孤魂野鬼，不在现实世界中生活，不吃不喝，要钱也没什么用，若不是怕有违师命，这事对我是毫无意义的，还不如好好练功，有空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呢。您可以看到库里有当初造册的明细清单和现有的财务账册，您回头自己或者哪怕找专业财务公司审计清点都可以。只是说来话长……

        第一件事，当年能够操控九节杖，使用法宝空间的只有您本人，我是五百年后才勉强可以开启空间之门。这也是为什么两位师叔一直拿您没办法，很难从您这里硬抢过去天书的原因，您不拿出来，他们是根本摸不到的。这也带来一个弊端，当初从篁金军营偷运出来的东西几十车，除了您本人，没有别人能替您搬到里面去，而且也不知道其他神佛是怎样做的......后来我看电视剧西游记里那些神仙，比如镇元大仙，好像毫不费力可以收纳很多东西，可能那些未必是真实的，因为我看当初您的实际情况，不知是不是还没运化自如，做起来并不轻松......我自己现在也是，可以说是个体力活，当年从军营逃出直到中途分手的时候，也只来得及装进去一半金银珠宝。

        第二件事，当时偷运出几十车东西，东西太多，都装进九节杖里也放不下，不过几十车里除了饷银财宝外，一多半是武器库里的兵器甲胄。车马分为几路突围，分头甩开追兵。您的初衷不是为了财宝，只是为阻拦起事，所以这一路顺便遣散起义军民的时候，一路就在散财，将银钱分发给军民们跑路，反而最后车队里剩下的多半是兵器甲胄。另外路上颠簸匆忙，难免损失遗落一些，等到最后集合的时候，除了已经被您收入九节杖的，和那些弓箭、刀枪、盔甲之外，只还剩下十四车五铢钱，八百余万钱吧，我都登记在册了。（姬敖瞪眼）

        第三件事，最终所有东西都藏在太行山一个秘密山洞里。之后大家相继过世，我藏身杖内一时不能出来，五百年后能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已经是唐代，我发现出了严重的问题……首先，洞里存放的武器钱币，很多都锈蚀了没法用了，其次，历经数百年，外面已经多次改朝换代了，新的朝代用新的货币制钱，我们之前拉来的除了一部分金银锭和珠宝首饰之外，都不能用了。虽然一时没找到您的踪迹，可我想如果哪一天真让我等到您了，交到您手里的是一堆不值钱的废铜烂铁，可怎么交差？如果您对这笔财富另有安排，救济穷人也好，帮助病患也好，总会有重要的用途，所以那段时间把我愁的啊，整天琢磨减少损失的办法……然后那段时间慢慢我也能化身成斑鸠飞出去看看人间的情况了，也能短暂通过托梦或幻术，控制一些人实现个把小任务。所以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我尝试了很多方式进行财务上的保值。（姬敖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最早我把锈蚀腐坏的钱币收集了起来，出去找地方化铜，铸造新钱......可是废了不少功夫。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有铜耗，另外您也知道东汉晚期国家经济整体衰落，表现之一就是当时即便充作军费的五铢钱，也大量是剪边磨边的，这样化铜铸唐宋新币的时候，往往三四枚五铢钱的铜才只能铸一枚新币，虽然废物利用了，可也不知不觉造成了贬值。

        后来我觉得这样不行，光想着保值，其实贬值是不可避免的，俗话说人不理财，财不理你，真想不贬值，就得想办法理财投资......（姬敖面部表情精彩......）

        近代之前，其实中国人没有太多投资理财的花样，无非利用信息不对等、地域物资供求不对等，东边货买，西边货卖。我拿出储存的一部分金银带在身边，化作手镯藏身远游的商队，跟着跑了几趟，一边搜寻铁山堂的音讯，一边跟着做了一些买卖，最远到过波斯和南洋，算是有一些收益，不过效率不高......

        到了近代，西方出现了股权投资的雏形，我也到欧洲和美洲去考察过......”看着姬敖惊讶的表情，杖九略显嘚瑟的说：“作为一个近两千岁的老灵魂，相当于别人活十几辈子的时间，怎么可能不抽时间学几门新学问呢，所以天师，弟子现在可是精通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俄语、日语、阿萨姆语……多种语言呢？！”

        “好，继续说。我大概从十八世纪的欧洲开始了解股票市场，尝试参与一点投资，十九世纪开始把主要投资方向放在股市和期货，持续到二十世纪末期。当初的股市操作还比较原始和效率低下，但是套路比较少，用心经营的话可以保证长期收益，很少赔钱。进入现代社会后，电子平台慢慢成为主流，后来我就很少需要出去四处奔走才能进行投资了，坐在工作室电脑前，就可以纵横全球股市，效率高了，操作方便了，可是与之相对就是套路也越来越多，起起落落的越来越具有刺激性和赌性，这个圈子很多人也越来越不规矩，中招赔钱的情况越来越多见，近百年来赶上过几次比较大的股灾，也造成过比较大的损失，尤其1929年那次，差点把之前几百年积累的家底打回原形。不过......”杖九堪称邪魅的笑了一下，“在很多战场上，尤其是商场上，只要你能活的过对手，你就是最终的胜者，恰好我就是很能活的那一个，不怕栽跟头交学费，何况我还是学习能力很强的一个人，慢慢陪他们玩就好了……从五十年前开始，证券市场存在着一个传说，一个叫做TST的神秘力量，在全球股市汇市大杀四方所向披靡，但是谁也不知道背后的家族背景和后台到底是谁，几乎全世界有一定地位和影响力的国家、机构、政府、组织......都在不断查找、联系以求一窥TST的真实面目，但至今无人掌握丝毫线索......”

        说到这里，杖九得意的一笑：“您自然能猜得到，TST就是铁山堂名字开头的缩写了，是我后来专门改的开户名。”边说边举着摄像头终于走进第八进屋子的门口，镜头里展现的场景大大出乎姬敖意料之外，并没有储放铜钱的箱子，或存放箱子的货架，而是贴墙一字并排若干硕大的保险柜，杖九打开身边最近的一个保险柜的门，给姬敖展示里面的内容：“天师请看，里面都是全球股市主要市场里的一些有价证券的凭证......当然这些保险柜里只能存放一部分，而且现在越来越多使用电子凭证了，估计不久这些纸质凭证要换掉、消失成为历史了......”

        姬敖舔舔嘴唇，嗫嚅着问：“那，所有这些证券加起来……你在股市里，一共挣了多少钱？”

        杖九矜持的抬手拦住姬敖道：“天师先别急......这些股票期货只是一部分，既然是理财，这几百年来我能够尝试的方法基本都试过了，炒汇、炒贵金属、文玩......从长期保值增值的角度看，肯定是要持有硬通货才行，所以保留足够本金滚动投资之外，一部分我换成硬通货存了起来，最后一间屋子里的保险柜，放的......”杖九进入第九进屋子，同样一排保险柜，随手打开一个柜门，黄澄澄耀眼的一片，一层层码放的，都是金条......

        看着镜头对面姬敖惊诧的表情，杖九愈发得意的打开一扇一扇保险柜门：“这里存放的主要是黄金、白银、另外还有一些稀有钻石、还有一部分稀世古文物、和少部分美金、欧元现金货币，当然绝大多数没有用来投资的存款都放在瑞士银行存起来了，留了部分现金是以防不时之需。对了，我还在网上储备了一部分数字货币，比特币、以太币、瑞波币、艾达币......都买了点，新事物，炒着玩吧，前阵子行情不错，翻了几番......”

        姬敖现在已经被震惊的麻木了，只是茫然的听着杖九的讲述，越来越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官司缠绕的抑郁出现幻觉了，或者干脆是在梦中。

        杖九讲完了虚拟货币，有点意犹未尽，不过最终掰着手指头总结道：“当初从篁金军那里运出来的金银珠宝，一路连散发带失落，最终留下来的大约有五铢钱八百多万钱，黄金一万五千多两，珠宝首饰若干，按照目前行情，大约值三亿四千多万。这其中还没加上汉代五铢钱本身出土较多，文物价值不高，再增加八百万钱进入流通，进一步贬值的因素。

        那么，经历1800多年的漫长岁月，在弟子的保护打理下，这笔财宝还剩多少呢？”说到这里杖九技术性的停顿，人造了几秒钟的悬念，然后自己公布答案道：“这间屋子里所储备的硬通货，加起来的价值已经是当初价值的十倍不止，那么加上外面的有价证券、股市汇市、虚拟货币等所有资产加起来，保守的说，在原来的价值后面，加上四个零吧......”

        姬敖彻底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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