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借刀杀人
        车窗摇了下来，打开汽车的音乐，调到了最大音量，阿黛尔ROLLINGTHEDEEP立刻飘了出来，节奏感很强，振的汽车一晃一晃的，王晓抬了抬眼，从墨镜上头看了看天，空气还行，有点雾霾，但不太严重，又伸了伸头，嗯，A城市的天还是高的，高而蓝今天蓝是谈不上了，天还是很高的。

        汽车走在高尔夫球场旁的路上，人很少，两旁的杨树挺拔的挺高，初春的微风飘了进来，扑打在脸上，很舒服，王晓看看了手扣里的烟斗，算了，不抽了。

        滴滴，电话响了。换了几次铃声，又返璞归真了，刚刚调到第一次用手机时的铃声，熟悉又陌生。

        “喂！”声音很低，用耳机看不到来电的是谁，王晓压低了声音，尽量表现的谦卑与和气。

        “王主任，说话方便吗？”

        “方便。”是程德钧，王晓脑袋紧了一下。“出事了。”程德钧语气有点低，毕竟也是经过事的，还很稳。

        “人没事吧。”王晓立刻接了下来。“人没事，塔吊倒了。”“嗯，行，过会我打给你。”

        王晓挂了电话，关上了车窗，把车速提了上去，妈的，这点事都弄不好，有些窝心，人没事就好。

        滴滴，电话又响了。“领导？”“说。”“上午九点召开一次紧急总裁办公会，请您参加。”“好的，挂了。”“议程是……”

        没等说完，王晓已经挂了。紧急办公会，鸟，既然是紧急告诉我议程管蛋用。王晓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相信直觉，不喜欢提前准备。

        多少年了，多少次，在重要的公开场合，经常被问的脸红面赤的，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小的风险，一堆小的看着，面子下不了台，肾上激素一下子就上去了。老大说过他很多次，提前做一些功课嘛，还是老样子，人生哪有功课可准备。

        电话又响了，“王主任，晚上有空吗，一块座座。”叶妙声音有些轻浮，不太像她，不至于吧。妈的，这么早，约晚上的局，找拒吧。“晚上，。。。。今天有事，改天吧。”

        叶妙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MIT经济博士，号称师从保罗.萨缪尔森，又说是曼昆的博士研究生。这两人都不认识，不过看经济学原理书的时候，都知道。叶妙能够现在混的如鱼得水，这个名字取得好。叶妙，叶妙，再加上憋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有意思的女人。

        滴滴。“王晓。”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传了出来。“赵总，”王晓座直了身体，扶了扶蓝牙耳机。“嗯，下午，到我办公室，并购的事要加快了。”“好的。这事，还是要保密，内紧外松，明白吗。”“好的，你还在路上吧。”“是的。上午有个办公会，小刘告诉你了吧。”“知道了。人事上的事，想动动你。”“明白。”

        挂了电话。紧急办公会安排人事的事。怪异。赵总现在越来越“独裁”了。

        民主导致混乱，独裁导致灭亡。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看了看表，快八点了。都说，王晓是赵总的嫡系，其实，王晓自己知道，虽然是嫡系，有些事是不好问，也是不能问的，比如这人事变化，老大告诉你，不告诉你，你都不能问，只能听。赵总是喜欢韩非子的。

        滴滴，电话又响了。“爸爸，我起来了。”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王晓脸上立刻浮现了笑容。“宝贝，自己穿衣服了吗。”“穿了，爸爸，今天你早点回来。”“好的，宝贝乖。”

        宝贝会打电话后，经常打电话，每次听到这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王晓就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这辈子就是为了她呀。

        扯蛋，还是为了自己吧。王晓又自嘲了一句。

        风吹过路旁的树林，满眼绿色。还是南方的绿色好看，翠绿翠绿的，绿色喜人那。

        车轮压过，留下两行浅浅的，没有痕迹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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