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丽的马大姐 (1 / 3)
        大家好，我叫章圆莫，我和我大哥朱重八要被砍头了。

        濠州城里头的起义军是红巾军的郭子兴部，元至正十二年二月郭子兴起义攻占了这里。我和朱重八就去投奔郭子兴的队伍，偏偏这个时候有大批元军前来镇压起义。趁此时，我俩一腔热血就去报名参军。

        招兵处的军官都不睁开眼，把一只手攥起来放在嘴边吹气，懒洋洋地说：“我们起义军可不好进啊。别看外面吃不上饭饥民遍地，在军营里头是顿顿白面馍，还有肉吃。所以啊，想进来就得有所表示。”说完小眼睛挤出一条缝瞥着我俩。我俩穿着一身破布补丁，脸上全是土灰，要是有钱怎么也先吃个饱饭，哪里能够“表示”？朱重八扫了扫身上的土，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千户汤和介绍来的，我这里有他的信。”说完从身上的十多个补丁中的一个里取出了信。军官接过信封看也不看，态度依然强硬的说：“汤和介绍来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说明不了什么，你要没什么表示就快滚吧，去城门楼子要口饭吃也行，看你俩也像个乞丐。”这句话就让我俩火大了，我俩好不容易不当乞丐要来当兵，结果你他妈还让我俩干老本行？朱重八气得一拍桌子，指着军官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混账乌龟王八蛋！娘老子的一腔热血来你们起义军，没想到碰上你这个狗东西，我就是没有‘表示’你能怎的？老子但凡有一口饭吃能干你们这送命的活吗！狗日的鸟蛋，呸！”一口粘痰吐在军官脸上。军官被他骂得满脸通红，又被一口痰吐得火起，跳起来就叫人抓了我俩，说我俩是图谋不轨，是元军奸细。一群当兵的不由分说地把我俩五花大绑押到了郭子兴的帅帐下斩首示众，偏偏这时候的汤和还不在军营中，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俩被人摁在地上，我着急的大喊：“我们不是奸细，我们是真心来参加起义军的，我们是汤和千户推荐来的。”朱重八却很平静，他到了这种生死关头竟然如此镇定，我不由得佩服起来。可是我已经看到两个刀斧手提着锋利的砍刀缓缓走来。

        郭子兴听到有人禀报说发现了两名奸细，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让他有些焦虑，他便走出帅帐看看情况。我看到一群人簇拥着郭子兴走出来，就知道他是个大官，就冲他大喊：“大人救命啊！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是真心来投奔起义军的，绝对不是奸细，救命啊大人！”

        郭子兴踱步至我俩面前，没有理会咆哮得满脸通红的我，反而对面不改色甚至脸上还有些不屑的朱重八起了兴趣——他从来没有见过在死亡面前如此镇定自若的人。郭子兴问朱重八：“你们是奸细吗？”

        朱重八义正言辞的说：“自然不是”

        “为何？”

        “大军压境之时，城内人人自保。我兄弟二人应同乡旧友汤和相邀，不惧生死特来军中效力，为的是推翻暴政，还天下太平。岂能是奸细！”

        一席话有理有据，说得郭子兴连连点头称好，忙叫人给我俩松绑。我心里想：大哥说的有道理啊——元军都兵临城下了，还会有奸细跑来送死吗？这帮起义军的脑袋好不灵光，愚笨得令人发指。

        郭子兴连忙扶起了朱重八，拍了拍他雄壮的胸膛激动得对他说：“果然是个好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汤和在我这是个千户长，你好好干，早晚能超过他！”

        郭子兴这般近乎谄媚的语言并没有打动朱重八，大哥把我扶起来，向郭子兴拱手一拜说：“大帅盛意重八心领了，不过我兄弟二人满怀热血而来，却险些身首异处，实在不敢留下，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转投别处去了。若是将军非要我二人性命，也尽可拿去。”

        郭子兴听完这话老脸通红的，他转头训斥把我俩绑来的军官，说军官有眼无珠，不长脑子。那个军官瘦了吧唧的，一脸刻薄相，眨着一双老鼠眼磕头如捣蒜地认错。郭子兴一脚把他踢到朱重八面前说：“你这混账，快给这两位壮士赔礼谢罪。”

        瘦军官满不情愿地冲我俩磕了两个头说：“壮士恕罪，下官有眼无珠，得罪了二位壮士。我该死，我混蛋，斗胆请两位壮士留下来军中为大帅效力。”

        朱重八见状心满意足，但还是装作惶恐的样子扶起了瘦军官深情地说：“大人快快请起，我兄弟二人受不得这一拜，我俩留下就是了。”然后冲着郭子兴拱手施礼说：“大帅，今日起我兄弟二人但凭驱使绝无二心，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郭子兴仰天大笑说：“好汉子，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亲兵护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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