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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伊卡雷特强拥世界者第十话
除了兽人快速地消失去寻找独角兽之后,几个在当地活跃的军阀、甚至是不经常露面的吸血鬼和森精灵的部队都来到了这个湖边。有些部落的人会过来和哥布林们打招呼顺带问问情况,毕竟伊卡雷特组织集市的时候都打过交道,有则些一言不发地顺着轨迹深入树林,有些则再监视一会确认这些哥布林没有动作后消失了。似乎唯一对此不上心的就是正在湖边扎营的伊卡雷特和银龙骨部落。
“现在很多部族都知道我们倾巢而出了。”一个近卫哥布林有点担心村子,倒是对现在森林中已经传出多个寻找独角兽的魔族部落间的喊杀声不闻不问。
之前森林中短暂地维持了和平,但这个独角兽的出现像风暴一样唤醒了蛰伏的军阀们。人人都知道不能放任独角兽在森林做窝肆意袭击人类,那样会引起人类派出军队联同他们一起收拾了,更何况独角兽身上有很多雷属性魔法的珍贵素材,即便在和平的地方也能引起争端,更何况是这里。如今森林重新变回了各个部落的的血腥狩猎场。
“不要担心,小子们会照顾自己,出门前我早布置好了……相反我们这边的麻烦更危险。如果那个女孩子就这样回去,帝国会不惜代价把我们这群密谋绑架帝国最重要的贵族、和王国有染、渗透人类社会的哥布林都宰了。该死的独角兽……说真的,我现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森林里会有独角兽,而且一直到现在才露面?该死的,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总之知道出来找独角兽的部落现在都和我一样纳闷这点就够了。现在开饭!”
伊卡雷特一声令下,几个随军的普通哥布林跑过去从那些大胖子一样的屠夫哥布林腰甲上的皮包中取出了一些干粮。这些厚实的面饼掰开后,里面有一些植物的块茎以及奇怪颜色的蔬菜,那些菜让整个面饼都散发出了一些酸酸辣辣的味道。
在飞快地将面饼打扫干净之后,距离最后一批寻找独角兽的军队离开湖边也过去一段时间了,伊卡雷特四处看了看确保没有人。只有四根指头的手一挥舞,几个小哥布林跑到枯草痕迹上挖洞,然后戴着皮革手套从洞里拿出来了数个带着雷电的石头,这些人类世界常见,一般被用来杀虫和在草地上作画的,蕴含少量雷属性魔法的石头石,完美模拟了独角兽的痕迹。
接着小哥布林们又跑到完全相反的方向,滚动着将一大块粘着草皮和树叶的大皮毯卷了起来,而真正的独角兽痕迹就在下面,痕迹延伸进了和刚才所有人相悖的方向。“该干活了,小子们!”
远处孤峰的洞窟里,其实从这里就能远远地眺望到一切发生的那个湖泊,但谁都想不到实际上距离只有这么近,洞穴里的艾洛蒂也从未感觉时间如此难熬过。之前她用烤蘑菇和能让内脏冰透的泉水,勉强让自己和其他几个被困在这的精灵和魅魔女孩恢复了点体力,但现在精神上的压迫却将她们弄得都站不起来。
最开始艾洛蒂只是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被缓慢地抽走,而在森林中出现战斗和独角兽引发的雷电之后,抽取精神力的速度快了好多倍。那个魅魔瞬间就昏了过去,而自己只感觉脑仁抽动着疼痛。
洞穴口透进来得光芒让她感觉不到光明,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有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遥远的地方或者安慰自己身体没问题、这样的折磨不会要命,才能勉强减缓痛苦感。地板上的冰凉也让她感觉身体舒服不少。
不知为什么,她回想到了家和小时候。家族的宅邸正面有漂亮的花园,还有凉亭、人工泉水和树篱迷宫,看上去如同童话故事里妖精的城堡。但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如果绕道宅邸的后面,则会看到一个充满武器盔甲、拒马、铁匠工坊、大型魔法实验场甚至是破碎魔族奴隶尸体组成的战场,毫无优雅可言,德·帕莱米亚家族的所有人都要在这里被训练成随时能战斗的战士,他们一直是帝国最著名的军功贵族。
而如果能受邀参访宅邸的地下室,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地牢里摆着沾血的刑具,东西方甚至魔族的各种种类都有,能精确地折磨一个人身上的每个部位。德·帕莱米亚家族的必须学会痛苦和制造痛苦,痛苦引发的恐惧比任何武器都锋利,也比任何鞭子都能驱动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那些人要害怕德·帕莱米亚胜过害怕敌人。
艾洛蒂讨厌那个家,讨厌她从来不笑的父亲和总是躲着小声抽泣但鼓励自己不要反抗的母亲,至于两个姐姐……她更喜欢不是那么完美总是和自己一起受罚的大姐姐,不喜欢几乎完美继承父亲一切特点的完美二姐姐,不喜欢到将来不想未来出席她的婚礼。
说到婚礼,她经常和大姐姐躲在后院的一块之前是工程器材的木头废墟后面,吃仆人偷偷买来的东西。那些使用大量香料和便宜食材的“庶民食物”原则上根本不被允许带入宅邸,但她们两个却甘之如饴,而吃东西的时候最好的佐料就是说二姐姐的坏话,先是说到她如何如何不近人情,然后是她肯定会在自己的婚礼上面无表情,然后还会因为男方挽她胳膊时角度没达到要求而大发雷霆。
到这里时,两个小女孩又会畅想一下自己的婚礼,即便说几十上百次这个话题都不会失色,她们可不想嫁给父亲一样面无表情或者因为动作角度不达标而大发雷霆的老军人。和大姐一直变换梦中情人不一样,艾洛蒂一直希望穿上公主一样装满华丽装饰的长裙,在一个能令两个姐姐都嫉妒的盛大婚礼上,成为一个王子的新娘。
虽然被大姐嘲笑了几次之后艾洛蒂就不再这样说了,但她心底一直想要一个王子,尤其是那种用一个吻把自己从黑暗和绝望中拯救出来的王子。在冰冷的石板上,艾洛蒂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刚才冰冷的地板已经被身体捂热了,虽然身体舒服了一些但大脑更想要冰冷来缓解头脑的阵痛。
不知不觉地,骑着马的王子又回到了脑中,作为贵族她见过数不胜数的王子,但其中大部分都不会骑着马也没有少女梦中英俊潇洒,大部分王子和公主都因为家族长期的近亲交配而面容丑陋或者充满遗传病。
但即便如此,她好想现在就有一个王子出现,不管他长什么样,艾洛蒂都愿意骑上他的白马,“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为什么我要这样痛苦……”她的忍不住把她从小就想向任何一个来到家中的访客喊出但完全不敢的话,如同悲鸣一般绵长地念诵了出来。
突然洞口传来了声音:“里面有活的吗?”话音刚落,哥布林触电的惨叫以及皮肉烧焦的味道飘了进来,接着是几声咒骂和听不清楚的命令,再之后就是凿洞的声音和惊天动地一声“碰!”。奇怪的味道、热浪和带着刺人小碎石块的烟尘让艾洛蒂睁不开眼,但那种生命在被抽取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虽然脑袋还是很痛,但身体却感觉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是要来唤醒公主的王子吗?一种因安心而出现的疲惫感从心底升起,夺走了支撑她意识的最后一丝力气,她任凭王子将她扶起,然后公主抱……不对,是公主拖出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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