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尘风雨成云烟 (3 / 3)
        “你啊，生病了嘴巴都不老实。”张政修一直惦记着戚金的下落，被游虹这一扯才回过神来。从腰间掏出几枚铜钱买下一串，望着心满意足的游虹和抽头丧气的小贩，他心念一动随口问道：“兄台，早就听闻扬州繁华，可这见面不如闻名，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喂，你小子知道什么？还见面不如闻名，咱扬州的繁华，有谁不知道啊！轮得到你来质疑嘛？”小贩对于张政修的话极为不满，周围一众商贩也皆出言附和。

        “诸位！是在下言语唐突了，可依我观这城中人流，似乎还不及京师十之一二，再说各位，闲聊半晌却只有在下买了一串糖葫芦，这难道还不是名不副实么？”张政修话音落下，却见小贩们神情伤感的相互望了望，皆是沉默不语，良久，才有一人哀叹一声，嘀咕道：“哎，要是傅知府还在，咱扬州，又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疯了么！”另一名小贩忙打断了他的话，众人也从忧伤中回过神来，惊恐万状的四下看了看，纷纷作鸟兽散匆匆离去。

        “喂，你们...”张政修无奈的眼看着众人四散奔走，游虹站在他身旁，一张小脸写满了困惑：“公子，这些人，好奇怪。”

        张政修在出发前了扬州府近一年的公文奏章，他知道小贩们口中的傅知府乃是前任扬州知府傅应龙，已于年前因公殉职，死于任上。他忽然明白，在这艳阳高照的扬州城中，隐藏着许多秘密，正等待着自己拨开云雾拨，一一探明。

        陈景翰驾着快马一路狂奔，昨夜暴雨留下的痕迹依稀可见，踏着泥泞的山路来到半山腰，已有一群人正着手清理火场的废墟，推开人群，他疯狂的找寻。

        “景翰，节哀顺变。”岳刚不知何时出现，扶着他的肩头安慰道。

        “大哥，老徐呢？”陈景翰就像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抓住了岳刚的肩膀，拼命的摇晃。

        岳刚没有说话，只轻轻一挥手，几名随从抬上来一具蒙着白绢的尸体。陈景翰颤抖着双手掀开绢帛，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此刻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过往的画面缓缓浮现。幼年顽皮时他的呵护，童年学艺时他的督促，青年从伍时他的追随，中年落草时他的陪伴。一切的一切，就这样草草结束沦为过眼云烟。“报仇。”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两个字。“是谁？”他哆嗦着问道。

        “景翰，你放心，徐兄亦是我的兄弟，这个仇，我们一起报！”岳刚义愤填膺的紧握双拳，怒目而视。

        “大哥！”陈景翰感激的注视着岳刚，泪眼朦胧。

        “你将残部尽快整理好，我先回山庄！”岳刚捏了捏陈景翰的肩头，转身离去。陈景翰跪在地上，呆呆的凝望着老徐的尸体，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见他骤然暴起一口咬住了自己左手食指，嘎嘣一声脆响，竟活生生扯下半截，吐了出来：“景翰未能与兄弟同袍，已无颜面活于世间，今日嚼指为誓，不复此仇，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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